速退了一步,馬秀英倒吸了一口涼氣。三把錚亮的腰刀,交叉擋在了天機六甲日報所的門檻裏。她在軍中行走了這麼多年,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碰到。而她的身後,那本來似若無視的兩名守衛的刀也拔出鞘來,把她圍住。
“快快收起兵器來。這是夫人!”在第一時間裏,在刀出鞘聲響起但還未出鞘時;郭素已經護在了馬秀英的身邊,趕緊低聲喝道。
“夫人?”前後五名守衛僅僅狐疑了的對視了一下,雖是把刀都收了起來;但還是並未露出一絲膽怯或驚恐,隻是退回了原地而不動聲色。
“夫人受驚了!都是臣隻顧著和夫人談論了,忘了給這裏製定的規矩。來,夫人把這個收好;以後到這裏來,隻要亮出這麵虎牌便可暢行無阻了。”劉伯溫忙近前告罪,並呈上一塊白色玉佩;玉佩上麵雕著一隻栩栩如生的仰天長嘯狀的大老虎。
“這樣很好!看來先生治軍一定挺嚴的。這樣對我軍將會有更好的發展,更何況這裏本是軍機重地!先生不必太過於顧忌什麼,這樣真的很好!”馬秀英笑著收好了玉佩道。
“夫人請進!”劉伯溫做了個請的手勢,把馬秀英領進了三道守衛森嚴的內門;進了一間到處都擺著書架和文檔的大房子。
這些書架乍一看去,似乎覺得挺是規律整齊的。但當馬秀英一隨著劉伯溫進了一尺半寬的過道後,便發現似乎是進了迷宮;因為高過兩米半的書架擋住了視線,再加上這些書架擺的彎園曲折;走不了幾步便又留出了一個側身方可過身的通道口,再又是類似的擺設······
“先生,莫非這便是傳說中的武侯奇門八卦陣?”
“夫人明見!這正是依武侯奇門八卦陣來布置的。臣得自於六甲覆船山的擱船尖的一位高人所授;天下應該少有人見過或知悉。但夫人才在陣之中走了數步,便一口道出此陣陣名來了;莫非夫人識得此陣?或是見過此陣?”劉伯溫側身回過頭來,微露詫異的回答道。
“我如何識得這等高深陣法!隻是不敢有瞞先生,我還真在黃蓬時見過;不過那也隻是劃出來的一些條條線線和方或園的圖形。”這時候,馬秀英的腦海裏頓時便冒出了一幅場景:一個穿著大紅衣的十三四歲的女孩子,正蹲在湖邊的沙灘上;靜靜的看著一個白衣大男子在沙地上畫著,奇奇怪怪的一道道彎曲的弧線或點點或尖銳三角形;或是加上圈圈,或是梭形或是長方形等等。還不時的在某處打個×或加重幾筆幾下,又或時不時的高興或興奮或鎖眉沉思,而蹲在一傍的女孩便也時不時的陪著高興或鎖眉······
“哦!看臣都差點忘了夫人本來自於——!”劉伯溫連拍了自己的腦袋幾下,又似乎在顧忌什麼,或是不料碰在了書架上;說到這裏便戛然而止。
“先生實在不必顧忌!我馬秀英在先生麵前絕不隱私,這一點我早就答應了先生的。”馬秀英看了劉伯溫正色的說道。
“夫人真有國母之大氣也!臣自是欽佩。臣早知那天機夫人和陳友諒應該對此陣法精研甚深,更何況天機夫人本是臣之恩師獨女!”
“哦!?那先生和她相比,先生更勝一籌?”
“夫人此言差矣。想我那小師妹生性聰慧至極,再加上擁有無數在天下早已似乎失傳的奇書寶典;或許勝過臣許多也未必不可能的。臣之這位小師妹也可算得上為臣劉基在此世上有數的幾大勁敵之一!若是可能,我還真的不願做她的對手!”
“哦?!那先生當初就沒有想過前去他那裏?或是他們從來不聘尊請過先生?”
“不敢有瞞夫人。他們若是早些時候便陳獻出了如今之氣象,或是曾經沒有發生過仇怨;臣自然必鋪佐於他。但是!現在事已至此,勢在必要大博一場!請夫人放心,臣既然已經答應了夫人,自當為夫人盡力!”
“先生多慮了!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很相信先生的人品和節操的!”馬秀英不料就這麼一句疑問,便使劉伯溫起了自警之心;故而趕緊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