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副官隻來得及用雙手護住頭,便被一堆橫木壓在了底下,另外幾個邊軍想上前來拉邱副官,卻被灰塵和飛起的木頭阻隔在了外麵,邱副官偷偷感知了下身體心知自己可能隻是右臂會骨折,並沒有什麼大礙,想呼喊他們繼續去追擊那怪物,卻被一根橫木壓在了胸口一口氣喘不過來發不出聲,外麵的邊軍一見裏麵仿佛坍塌,頓時知道出了變故,百夫長宋鳴帶人準備上前來救,卻被另一個姓鍾的百夫長死死拉住,這次帶來的人手不夠,若是分兵來救,怕是不能維持好包圍圈,應該立馬指揮人手開始全麵包圍這宅子。邱副官手下那十幾個好手綽綽有餘了,場麵一時間顯得有些亂。
眾人還在爭執,一個眼尖的士兵卻一眼看見一個黑影從廢墟中推開一截斷木,爬了出來,那黑影速度奇快,向前猛的一躍便向包圍圈的東南麵衝去,看樣子想是衝破包圍圈重新躍進那黑黢黢的渭河之中,幾個士兵迎上前去阻擋,那怪物卻根本不戀戰,憑借著蠻力撞開兩個士兵後,繼續向前衝去,不過就是頓了這一下,旁邊的士兵卻一下子圍了上來,幾個拿長槍的迅速形成一個小包圍圈,槍頭朝著怪物緩緩上前縮小圓圈,這怪物大怒掄起尾巴就要像旁邊一個士兵揮去,這一下猛擊卻是被聞訊而來的百夫長宋鳴揮刀擋了下來,怪物還想再動,卻已經被七八杆長槍一下子刺了過來死死架住,動彈不得,長槍都沒有刺向要害處,但是這怪物哪怕力量再大,此刻被人製住身體卻也沒法發力,隻能不斷嘶吼發出刺耳的鳴叫。
大約一刻多鍾後,這怪物終是血肉之軀怕也是耗精力體力,被幾個彪形大漢反捆住手腳製住送進了早已準備好的一座木籠裏,雖是木籠卻是李勳用元素之力凝成的,一旦關進去,這怪物便斷然沒再可能逃跑了。
林長生躲在窗戶後麵幾乎全過程目睹了這一切,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汗水早已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將衣服全部打濕,看見怪物最終還是被抓住,他終於舒坦了口氣。此時借著邊軍點燃的火把,他這才看清了這怪物的模樣,這東西蛇頭卻長著人一般的身子,此時渾身的鱗片上布滿了傷痕正不斷向外冒出綠色液體,怪物非常高大,怕是比尋常士兵高了足足一半,四五個人合力才把那木籠子抬上了一旁的一輛牛車。
直到這時眾人才有空把受傷的邱副官和另外幾個邊軍從廢墟裏救了出來。邱副官傷的並不算重和幾個百夫長商量了一番,最終還是留下了三十人繼續在這渭河邊巡查,剩下的人立即帶著這抓住的怪物往城北大營去,今夜的行動可並不止就這麼一處,於此同時李勳將軍同樣也帶隊在城南渭河的另一頭伏擊這種怪物,
看著夜色裏一眾邊軍壓著那怪物離開,林長生轉了轉頭又隱隱看到一旁驚魂未定的遙遙一家,看著坍塌的宅子,遙遙的母親忍不住便在一旁抱著遙遙抽泣了起來,遙遙他爹老王在那裏矗了一會兒,上前和邊軍說了幾句話,便帶著遙遙母女上前去扒開廢墟,想看看家裏是否還剩下了些什麼值錢的東西。林長生看著一旁一邊翻找還一邊聳著肩膀低低抽氣的遙遙隻覺得心裏好生難受,想著那怪物也已經被活捉,衝出自己的小房,便準備去拉開家裏的大門。、
“你幹什麼?”林長生背後卻突然響起了他爹的聲音。
“我去幫他們,反正那怪物也已經被除掉了。”
林遠山,望著黑沉沉的夜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你一個小孩子去幹什麼,瞎添亂,回屋裏去給我呆著。”林遠山的語氣有些凶。
“怕什麼,那怪物不是已經…..”林長生漲紅了臉還想說些什麼,卻忽然看見他娘冬天也披著衣服從房裏出來,冬天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看了林遠山一眼,捏著衣角看著有些激動的兒子,有些乏力的也搖了搖頭。
“猴兒,快回去睡覺吧,天色還沒亮呢,這夜色太濃了,你一個小孩幫不了啥。”冬天摸了摸林長生的頭,便拉著他回他自己的小房。林長生聞著娘身上淡淡的香味,卻忽然覺得心裏好生委屈深深的看了一眼爹娘。月光下後院裏老林每日在遙遙家買回的桂花糕錫紙閃的有些晃眼。
林長生一個人悶著頭回到屋裏,啪的一聲關上了門,冬天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靠著門口歎了口氣。“要是這怪物不隻一隻呢?”說完跑到院裏正靠在石椅上抽旱煙的老林邊上坐了下去。
“你也不許去。”冬天的聲音有些冷
老林沒有說話,夜色中旱煙微紅的火光照的他臉忽明忽暗。
難道渭河裏這怪物不隻一隻?林長生一個人坐在屋裏的地板上拿著手裏的木劍,冷的有些發抖。他又向窗外望了望,渭河還是如同死水一般平靜,主街那邊的火把熄了不少,他也看不清遙遙一家是否還留在那裏,杵著手裏木劍靠在床頭愣了一會兒,有些困,竟然還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