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落在草上“碰”的一聲嚇了在場所有女孩子一大跳。特別是欣兒,蝴蝶!沒人知道此刻她的心在流血,那棍子像是打在她心上一樣,碰的一下就碎成了片。翠姨收起棍子轉身眯著眼再次看向她時,她怕到了極點。隻聽得“撲咚”一聲她立時跪倒在地帶著哭腔哀求道:“翠姨你饒了我吧,欣兒再也不敢了。”
翠姨慢慢走向她,所有的女孩子都自覺給她讓開道來,退到一邊去了。她站在欣兒麵前問:“你剛才說什麼不敢了?”
啊??欣兒聞言才知自己無意中又說錯了話。她們這些丫頭進來的第一天翠姨就每人發了一個小木牌,就是她們腰間佩戴的。小木牌上的數字就是她們臨時的名字,而至於以前的名字自然是要丟掉了。
用翠姨當天的話來說就是:“進了這裏就和以前徹底斷掉,一切的一切都要忘了。所有以我和紅姨給的為準?”可是剛才欣兒卻說了自己以前的名字。她忙重新糾正:“六號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麼?”她不溫不火的問
欣兒微微抬頭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不敢在翠姨訓話的時候走神。”
旁邊所有的小女孩們都靜靜看著翠姨和這個六號的女孩,沒人敢上前去幫忙。但大家眼神裏流露出的都是同情和害怕,大概都因為不同原因被罰過的吧。
“很好。”翠姨雙手交叉在胸前說,“那就在這裏跪上兩個時辰(現在的四個時辰)之後再回房休息吧,晚飯也不要吃了。”說完她舒口氣衝其他女孩們說:“好了,今天的訓話就到這裏,各自做各自的事去吧。”說著她率先從六號身旁走過離開了。
兩個時辰??對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來說意味著什麼?大家都漸漸散去了,她也沒敢說什麼默默承受這懲罰,現在已是接近傍晚了,她不知道兩個時辰後自己還能不能再站起來。
唉!相比罰跪,她卻又想起那兩隻蝴蝶——她抬頭下意識的望了望花壇邊,卻見三號和十二號依舊站在那裏滿臉可憐的望著她。她衝二人勉強的笑笑,似乎在說:沒關係,我挺得住。
三號和十二號還有她,她們三個是被分到同一間屋裏住的,雖然剛剛相處了三天因為同病相連的關係三人一直相處得很不錯。早已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也難怪六號被罰兩人要站在旁邊不肯離開了。隻是她們都不敢靠近六號和她說話,因為要是被翠姨看到的話就慘了。
隻是向來三號和六號都要靦腆一點,十二號相對大膽一點,她小聲向六號喊:“你放心,晚上我給你偷吃的過來。”不敢久留的二人喊完這句也快速離開了。
挨到晚上時分,一些在前麵工作的青女因為沒有客人要接就都陸續回到這後院了,看著她們各自回房,六號心裏更不是滋味了,這些女人個個都妝扮得很濃豔穿戴得很出位,而且——她們走進來看到這個十三歲小妹妹被罰跪在此也是一臉不屑。
對她們而言好像這樣的懲罰根本不算什麼,也對想想當初說不定她們還受過比這厲害百倍的懲罰都有。現在她們可以接客了,都分配有屬於自己的房間。不過今晚提早回來的青女隻有幾個人看樣子外麵的客人還很多,而且如果有需要的話她們還隨時都可能會被再次叫出去,所以她們都沒有睡在房裏點著燈做什麼就不知道了。
看到她們,六號好像看到自己的將來,難道就是和她們一樣過搔首弄姿的生活嗎?六號本能的反抗著這種想法,她告訴自己不要像她們那樣的人生,可是自己已深陷龍潭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如今的境況讓六號不得不想起自己五歲那年遭逢的大劫,難道她就注定要一生坎坷嗎?她心一緊,命運待自己何等不公,難道自己真要永遠隻聽從按排嗎?
唉!隻聽得肚子一陣咕嚕咕嚕的叫喚,好餓啊!也不知道十二號是不是說真的。不過希望她來又希望她別來,要是被翠姨捉到自己可就連累她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