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爺離開了空靈海境，眾人無法不出門便知天下事了。
秀兒他們也不知道這一去他們幾個究竟還能不能活著回來，龍爺活了，如果一個星期之後他們還沒有消息的話，那就各安天命吧，這裏也將不再安全，失去了龍爺，魔物很快便就是能夠發現這裏。
孟羽的識海之中，渾身透明的孟羽正和另一個恢弘高大的人對立而坐，兩人都是一言不發。
“龍爺也走了。”
半晌後，孟羽緩緩開口，聲音中多出了一絲幹澀。
“嗯。”
年帝輕應了一聲，劍眸睜開，微微頷首。
“他們能活著回來對嗎？”
猶豫了片刻，孟羽開口道。
“不知道。”
年帝搖了搖頭，片刻後苦笑了一聲道：“如果你願意順從，你我合力的話，前世今生的力量就可以真正打破輪回，那是傳說中合涅境的力量，到時候就不會再有人犧牲了。”
“我知道，這話你已經說過無數遍了。”
孟羽同樣搖了搖頭，毫不讓步道：“你也知道我的回答，我不願意消失，不如你成全我好了。”
“你這小子……”
年帝沒好氣地瞪了孟羽一眼，開口道：“局是我千年前布下的，裂魂大法和融魂大法都是我花費心血創立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千年後的今天，你小子倒是想空手套白狼，好意思嗎？”
“按照你勸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孟羽撇了撇嘴，開口道：“看，你也就別在這自欺欺人了，自從你用裂魂大法把我這一部分靈魂分裂出去進入輪回之後，我們其實就已經是變成兩個獨立的個體了。”
年帝沉默，看著孟羽，歎了口氣道：“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一點，看來即便我再如何厲害，卻還終究是被這天道輪回給將了一軍，嗬嗬，到最後不願陪我完成這最終一步的，竟然是另一個自己。”
“在我來的地方，有一句話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
孟羽開口道：“人最大的敵人，其實就是自己。”
“說的在理。”
年帝點了點頭，而後開口道：“如果不達到合涅境，麵對情魔皇、覆水魔帝、火焰魔帝以及枯木魔帝的聯手，即便是龍爺加上四大元帥也絕對不是對手，你當真願意看著他們送死？”
“不願意，當然不願意。”
孟羽很幹脆地搖了搖頭道：“但我同樣不想死，我還有兄弟朋友，還有心愛的女人在等待著我回去。”
“你我合而為一，如何能算是死？”
年帝繼續勸道：“你的兄弟和女人難道我會虧待他們嗎？”
“別別別，我這個人很自私的，這些東西還是我自己來照顧的好，就不勞你費心了。”
孟羽擺手打斷了年帝的話，而後開口道：“不過那雪後轉世被打得形神俱滅的時候，你倒是迸發出了不小的潛力，竟然是差點便強行融合我了。”
“好了，你阻止我救自己的女人，無異於殺妻之仇。”
年帝沉默了，好半晌之後才冷冷道。
“你看你看，你這麼恨我，我要是被你給融合了，以後你報複不了我，萬一拿我的兄弟或者女人來開刀怎麼辦？”
孟羽卻是毫不在意，輕笑了一聲。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並不認為自己所做的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