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域,無雙城外陸家村,驕陽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無精打采的躺在一捆稻草上,寒域雖名為寒,但卻也是春夏秋冬四季分明,夏季的烈日炎炎,讓所有生機都變的有氣無力,路邊的黃狗也停止了吠叫,吐著舌頭安靜的趴在地上。“陸寒!村長叫你過去呢,快去啊!”一個黝黑結實的少年在遠處大喊,“來了來了,真麻煩,又要比試吧,我可不想挨揍了。”少年從稻草堆上跳了下來,一邊嘀咕著,一邊向村口走去。這個少年名叫陸寒,從他記事起,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後來據村長說,十六年前,一個暴雨的夜晚,有人把他放在了村口的演舞台上,這些年是村中的村民將他撫養成人,但誰都沒有見過他的父母,也沒人知道他來自何處,連陸寒這個名字,也是村長給起的,十六年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十六歲的陸寒,有著同齡男孩一樣的性子,頑皮,精力旺盛,為此,村長便傳授他們一些拳腳與修煉之法,一來強身健體,二來讓這群小家夥有些事做,不要遊手好閑,村長有著自己的打算,這群小家夥沒準出了個天賦異稟的天才,或許能拜入寒域的某個門派,做個外圍弟子,也算是光宗耀祖了,說來,村長是這個村子裏唯一一個有過見識的人,他年輕時曾在寒域拜師學藝,可惜資質不佳,倒也學了一些拳腳,這在村子裏哪可就是被別人高看一眼的象征,村裏無論有大事小情,都要與村長商量。陸寒來到了村口,懶洋洋的靠在大樹邊,叼著一根蘆葦,演舞台下正襟危坐,表情嚴肅的白發老者輕輕搖搖頭,清清了清嗓子,說道:“近日鄰村有發現沙陀匪幫出沒,最近大家都要小心,這群畜生,不僅求財,而且殺人不眨眼,今日比試過後,群裏所有青壯年組成巡邏隊,嚴防匪幫!挺清楚了嗎?”“聽清楚了!”一個個威武彪悍的青年齊聲回答到,白發老者點了點頭,這才露出慈祥的笑容,掃視一圈,發現陸寒盤腿坐在樹下,不知道哪裏來的花生,邊吃邊逗地上的螞蟻,白發老者皺了皺眉頭,大聲說道,“陸寒!你看你一整天,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我教你的形意拳呢?練會了沒有”“形意拳?啊,對,形意拳,練....練會了,早就練會了”陸寒丟掉花生殼,匆忙起身回答,白發老者又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今天的比試開始,還是老規矩,比試最後一名,為村裏每戶挑一桶水,共六十八桶,怎麼樣,都準備好了嗎?”一個個威武彪悍的青年紛紛摩拳擦掌,唯有陸寒,麵露苦色,眉頭緊鎖,白發老者又說道:“另外,我得知一個消息,今年的寒域宗門拜師即將開始了,今年破例招收各村的年輕弟子,這個機會你們一定要把握住,如若你們有一天能踏入這些宗門,哪怕是外圍弟子,真可謂是光宗耀祖啊!”“真的嗎?太好了”“終於能有機會能出去看看了!”“太棒了,我一定要做外圍弟子”青年們歡呼雀躍,陸寒卻不以為然,依舊在想著怎麼應對一會的比試,“別高興的太早,我們村中常年遭牛背山土匪侵擾,為防止不測,你們不能全去參加宗門拜師大會,下月初八為宗門拜師大會,我會在舉行一次比試,你們最後隻有一名才能參加宗門拜師”白發老者緩緩說道,“什麼?哪我看來是沒戲了,唉,老老實實在家打獵吧”“隻有一個人能去?哪看來肯定是陸金了啊”“陸金的拳法這麼好,肯定是他去參加了”眾人又議論紛紛,他們嘴中的陸金,靜靜的站著,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白發老者拍了拍手,說道:“好了,比試開始,你們的比試對象,就是你們對麵的人。”眾人都相互看了看自己的對手,慢慢的,眾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陸寒的身上,有的人甚至忍不住捂嘴大笑,因為陸寒的對麵.....正是陸金,陸寒完全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白發老者看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始吧!”形意拳看似是一門粗淺的功夫,可變化無窮,其中訣竅乃是一個“變”字,形意拳有九變,“捕風,捉影,鼓琴,弄瑟,吞狼,驅虎,撼地,小巧,通幽”前六變極為容易,村子裏多數年輕人都領悟到了“吞狼”陸金因天資較高,並且勤奮,早在幾個月前就領悟到了“驅虎”這一變,然而剩下三變“撼地,小巧,通幽”想領悟卻是難上加難,村長練習這套拳法五十餘載,卻剛剛能領會“撼地”的一小部分,“陸鵬,陸森,你二人拳腳尚算熟練,力道差一些,以後要勤加練習,二人都是乙等,下去吧”白發老者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嗯?還有一組,陸寒,陸金你們兩個開始比試吧,你們是最後一組。”白發老者指著他們,“陸寒兄弟,請了”陸金做了一個抱拳的手勢,陸寒懶懶散散的走了上來,隻見他雙手抱頭,往地上一蹲,“來吧,我準備好了”讓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這是什麼招式?陸金歎了一口氣,迎麵而上“哎呦!啊~~別打臉~輕點~哎呦,我認輸了,別打了......”陸寒鼻青臉腫的站在白發老者的麵前,白發老者歎了一口氣,“陸金甲等,拳勢凶猛,力道適中,陸寒丙等,隻會胡打亂踹,下去吧,陸寒記得挑水,你們都下去吧,晚飯過後,來演武台,晚上要巡邏,保護村莊,陸寒就不用來了,還是抽工夫多挑幾桶水吧。”眾人皆汗顏....................“哼,讓我挑水,黑燈瞎火的,怎麼挑啊,哎呦,這破石頭”陸寒不滿的嘀咕著,扁擔兩邊的水桶七扭八歪的晃著,裏麵的水撒的也沒剩太多,皎潔的月光下,周圍的環境還算明亮,遠處的草叢中傳來簌簌的聲音,隱約還能聽見腳步的聲音,陸寒一個機靈,匆忙躲到邊上已經幹涸的河溝裏,隻見草叢中出現七八個彪形大漢,他們的穿著十分奇怪,每個人的衣服袖子都被撕掉了一隻,胳膊上還刺著一個青麵獠牙的刺青,“不好!是沙陀匪幫!”陸寒心中大驚,但是現在他動彈不得,稍微輕舉妄動就會有性命之憂,傳說沙陀匪幫各個都體型彪悍,他們當中甚至還有修真者,還有傳說每當他們殺完人之後,就修煉邪法,用鮮血淋遍全身,可日行千裏,無人能擋!陸寒不禁的兩腿不受控製的發抖,隻聽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察穆,你打聽清楚了嗎?這個村子真的沒有守護?也沒有修真者?”那個叫察穆的回答道:“沒錯,他們村中都是一幫十六七歲的小崽子,隻有一個白頭發老頭是聚氣一階,也是手到擒來,我們一定能逼問出神藏的秘密!”幾個人竊竊私語了一番,分散開來,陸寒輕輕呼出一口氣,雙腿發抖,甚至都不能站穩,他抄起扁擔就往演舞台處跑去,打算報告給村長,可剛跑兩步,他就見村東陸婆婆家燃起了衝天大火,從火光中,衝出來一對沙陀匪幫的嘍囉,很顯然,他們發現了呆若木雞的陸寒,陸寒大喊一聲“救命呀!”撒腿就跑,陸寒雖然在武藝上沒有什麼進展,可平時村子裏的孩子總在一塊頑皮,總算腳力不錯,沒了命的往村後的山中跑,身後的兩個嘍囉窮追不舍,這些嘍囉雖有些拳腳,但整日的酒**樂,也讓他們氣喘籲籲,其中一個嘍囉陰笑了一下,從腰上摘下一個酒壺,擰開蓋子,往身上淋去,而酒壺中裝的不是酒,而是血!鮮血淋滿全身,嘍囉的瞳仁變得赤紅,雙腳如生風一半,向前衝去,不!是飄去,他像一個在空中飄浮的幽靈,向前飄去,之間三息的功夫,便追上了陸寒,陸寒更賣力的往前跑,可是他怎麼也跑不過沙陀匪幫的邪法,而這個沙陀匪幫的嘍囉,像是戲弄陸寒一般,始終不對他動手,陸寒跑著跑著停了下來,在它麵前,沒有了路,是懸崖,而沙陀匪幫的嘍囉好像是知道這一點是的,從刀鞘中拔出了一把造型古怪的彎刀,陰森著笑著,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向陸寒,他享受著給別人帶來恐懼的快感,伸出舌頭,用舌頭舔著刀鋒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對陸寒說“哈哈哈哈,小子,本來不必動用邪法追你,可我們可汗有令,陸家村的人,一個都不能活,來吧,我會給你個痛快的,啊哈哈哈哈哈”陸寒咬了咬牙,擦拭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縱身一躍跳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