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氣還不到秋風蕭瑟的程度，路上的行人已經換下短袖短裙，換上了長袖毛衣。
正午的陽光照得人暖洋洋的，慕小西穿著一件水藍色的毛衣坐在車裏，抬眸看著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
她想起剛來M市那會兒，街上的建築破舊不堪，僅僅兩三年的時光，那些破舊的建築物就被拆除，一幢幢高樓正在施工，可以預見幾年後的M市雖說追不上黎城的腳步，但也差不多能算得上是三四線城市了。
無論什麼都在變化著，城市裏的風景或是城市裏的人。
也包括她。
剛來這座城市的時候，隻是想著遠離那些人，一個人孤獨終老。
卻沒想到會在這個偏遠的城市預見周暮生。
冥冥注定還是什麼她已經不想再去考慮了。
既然他喜歡她，她也喜歡他，那就——在一起吧。
積壓了一周的工作全部堆在辦公桌上，周暮生板著一張臉，助理趕緊上前解釋道：“這些都是需要您簽字的文件，按照輕重緩急已經給您分好了。”
聞言，周暮生點了點頭，拿過上麵的文件，“最近有什麼安排？”
“下午三點有個會議，四點和信遠有個約談，之後和他們有個飯局。”
周暮生頷首，表示知道了。
助理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處理了一下午的工作，周暮生抬手看了看時間，助理推門進來提醒下午的約談。
周暮生點了點頭，拿上助理準備的文件去了會議室。
對方的人已經提前到了，周暮生道了句“不好意思”，雙方寒暄了一下，直接進入主題。
談判很順利，對方合作的誠意很足，在提到晚上的飯局，周暮生本想拒絕，想到慕小西已經回了老家，家裏空蕩蕩的，於是便答應了。
對方的負責人笑得滿臉褶子。
M市屬於經濟落後的城市，城市裏的人單純淳樸，也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吃飯就是吃飯，周暮生倒是沒什麼感覺，結束的時候，外麵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
細雨飄飄，一陣冷風吹來，夾雜著濕冷的水汽。
道路兩旁的梧桐樹葉子開始大片大片地掉落，有的隻剩下光禿禿的枝幹，迎著昏黃的路燈，在地上投下歪歪斜斜的影子。
似乎聞到了秋末的味道。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周暮生拿出一看，是久未聯係的母親。
雨勢越來越小，周暮生坐上了車，車子發動，緩緩駛入燈紅酒綠。
夜晚的農村格外安靜，慕小西剛吃完晚飯坐在屋簷下撒癔症，晚風涼爽宜人，爺爺奶奶也搬了個小馬紮坐在她旁邊。
“小西啊。”奶奶慈祥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慕小西抬頭看她，“怎麼了？”
奶奶看了一眼旁邊抽著煙的爺爺，小心翼翼地問：“你姑奶奶想給你介紹對象來著。”
爺爺啪嗒啪嗒地抽煙，小眼睛眯起來，望著雨幕。
雨水落在院子裏，彙成一股股小水流往門前流去，慕小西笑了笑，道：“不用了。”
“我交了個男朋友，過幾天帶給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