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帶著雪山上的涼意吹過，慕小西的手變得冰涼，周暮生習慣性地把她的手揣到自己口袋，口袋裏大手包裹著小手，暖和極了。
慕小西梗著的脖子稍微動了動，她動了動嘴唇，“你太壞了。”
聲音帶著一點鼻音，小得被風吹散，周暮生伸手抱住她，心疼得不行，“對不起。”
慕小西頭埋在他胸口，顧不上擦眼淚鼻涕，一抽一抽道：“你……”
“對不起，我錯了。”周暮生扶住她的肩膀，稍稍後退，大手捧著她的臉，大拇指擦拭她臉上的淚水。
周暮生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他，慕小西從他的眼裏看到了兩眼通紅的自己。
“是我錯了。我明知你一直因為這條腿而自卑還惹你哭，讓你傷心了，抱歉。”抬手擦了擦慕小西眼角的餘淚，他繼續說道；“可是小西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喜歡你的全部，包括這條讓你覺得自卑的腿，就算它一輩子好不了，我也不會因此而嫌棄它，甚至你。”
“可是，別人會因為我而嘲笑你。”她囁嚅道。
周暮生正色道：“別人？我的親戚，下屬，還是合作夥伴，還是連我都根本不認識的阿貓阿狗？”
“況且，為什麼要在意別人的目光呢？”
這麼一說，慕小西似乎覺得以前那些自卑的想法瞬間讓她可笑起來，像一個小醜在舞台上，燈光讓她無所遁形。
白雪皚皚的山，一碧如洗的廣袤天空。
她吸了吸鼻子，周暮生的寥寥數語就將她一直以來的心結打開了。
慕小西低下頭，想起剛剛哭的模樣，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周暮生摸了摸她的臉，抬眼看向她身後的雪山，“你看這風景這麼好，哭花了臉可不好拍照了。”
“還不是怪你！”慕小西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嗯，怪我，以後不會了。”
迎著朝陽，兩人手牽手走向售票處，身後兩條影子落在地上，不時地靠攏在一起，像是一個整體。
兩人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到吃午飯的時候了，慕小西既興奮又累，一回頭見周暮生仍然氣定神閑的模樣，莫名想到了前幾天被他折騰地在床上死去活來而罪魁禍首一臉嚴肅地在旁邊處理文件，這麼一想，忽然就很生氣，瞪了他一眼，拿著衣服去衛生間了。
周暮生：“？？？”
他做錯了什麼嗎？
一臉莫名地看了看身上的登山服，難道沒有早上帥氣了？
他摩挲著下巴，不，他的帥氣毋庸置疑。衛生間水聲嘩嘩，周暮生沒再想下去，打電話叫了份午餐，隨後拿出了筆電處理助理發過來的郵件。
慕小西洗完澡出來，服務生已經把午餐端上來，放在了桌子上。周暮生處理完了文件，正在一旁對著手機戳戳點點，見她洗完澡，朝她招手，示意她過來。
慕小西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坐在他旁邊，剛坐下來，頭上就被幹燥的毛巾包裹。力道輕柔地擦拭。
“先吃飯吧，餓了。”慕小西眼巴巴地看著桌上的食物。
“先忍忍，馬上就好。”
慕小西咽了口水，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