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這麼晚了還傳召,必定是出了大事,最近京中平安的很,能出什麼大事呢?

江雲月心有預感,或許是顧瑾鶴已經得到消息,將信件送到了皇上麵前。

顧瑾鳴在尚明麵前就不能對元嬰肆意打罵了,可元嬰渾身是傷的樣子實在是慘不忍睹。

蘇唐和江雲月一同將她扶進馬車裏,馬車往皇宮的方向緩緩駛去。

江雲月撩開車簾,外頭的天色已經黑透,看著漆黑無際的天空,她心裏莫名有種預感,感覺今晚將會是顧瑾鳴的落敗之日。

入宮後,眾人乘坐轎輦來到金鑾殿。

金鑾殿內燈火輝煌,蠟燭將殿內映照的無比璀璨,一片金色差點沒把眾人的眼睛給刺瞎了。

皇上穿著明黃色的便服坐在龍椅之上,很明顯是從養心殿裏過來的。

殿內站著顧瑾鶴,而顧瑾鶴腳邊跪著一個女子,江雲月定睛一看,正是孟蝶。

她的目光在顧瑾鶴身上定了定,見他如平常那般,沒什麼反常症狀便放心了許多,看來他是沒被孟蝶傷到。

“參見皇上。”眾人齊刷刷跪下。

“平身。”皇上冷沉著一張臉,在眾人剛起身的一瞬間,他將手中的書信猛地甩下,就是朝著顧瑾鳴去的。

“你給朕解釋一下,你與北齊有通信往來是怎麼回事?期間談到的幾場戰役,皆因為你才打輸的?還有,這信上還說是你貪汙了朝廷的兵器,重新鑄造之後通過走私販賣到了北齊國的戰場上?

顧瑾鳴,你將槍尖對準了自己的同胞,朕怎會生了你這樣的畜生!”

顧瑾鳴見狀趕緊下跪:“父皇,兒臣冤枉啊!這些書信都是旁人偽造的,他們想要陷害兒臣!”

“皇上……”元嬰蒼白的唇色微動,發出虛弱的聲音。

“這些信件是我發現的,我可以以性命擔保,這信件上的內容都是屬實的,若不是屬實的話,顧瑾鳴怎會如此破防?您看看我身上的傷口,都是被他給打的,就是為了逼我說出這信件的下落。”

元嬰此話一出,皇上這才注意到她。

隻見她身上傷痕累累,衣裳已經被血液浸染成紅色,甚至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渾身散發著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皇上,兒臣這邊也有人證,鳴王早就預謀殺害兒臣,所以派此女假意為兒臣擋刀,實則是讓她來刺殺兒臣,她刺殺失敗,被兒臣發現,跟兒臣交代是鳴王逼她所為,而且鳴王還喂她吃下了毒藥,若她完不成任務,鳴王便不給她解藥。”

顧瑾鶴在一旁開了口,將孟蝶推了出來。

顧瑾鳴沒想到隻一夜的功夫,自己的處境竟發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想到以後再也不能過榮華富貴的日子,想到以後那把龍椅再與他無緣,他便由心底生出想要詭辯的欲望。

“父皇,他們說的都不是真的,他們嫉恨兒臣,所以是合起夥來誆騙您的,這些事兒臣從來沒有做過,賀王與我之間有儲君之爭,父皇您好好想一想,若兒臣出事,那得利者必定是賀王啊!”

顧瑾鶴聽到他的詭辯後冷然一笑。

“父皇,兒臣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讓太醫來為孟蝶探探脈便知她是否中毒,再讓人搜一搜鳴王身上是否有對症的解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