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聖地和心魔魂殿千年一次的論道比武。
雙方的聖徒一對一的決鬥,直至殺死對方為止。
秦山的焚雷聖劍刺入藍碧夢心髒,心隱隱作痛。
仿佛是失去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
這個東西甚至比他這一生奉為信仰的武道還要重要!
手在顫抖,劍已經握不穩了。
“你明明可以躲得掉的。”
秦山有些不甘心的問道,不懂藍碧夢為什麼不躲開。
他和藍碧夢的恩恩怨怨已經糾纏了百餘年。
從大荒洲紫雷宗不入流的普通弟子走到大荒聖地萬裏挑一的聖子之位,秦山靠的是自己對於武道的絕對專注。
“我喜歡你,山哥。”
藍碧夢絕美的臉龐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這是她生命最後綻放的光彩奪目。
這已經是藍碧夢第九百九十九次說出這句話了,有時是玩笑,有時是**,有時是認真。
而這一次她是認真的!
“何苦呢?我是大荒聖地的聖子,你是心魔魂殿的聖女,我們是正邪對立的兩方勢力。”
秦山不知道自己說出這番言論時候為何心是痛的。
大荒聖地和心魔魂殿的爭鬥已經上演了上萬年。
這個千年是大荒聖地力壓心魔魂殿為正。
下個千年是心魔魂殿力壓大荒聖地為正。
正正邪邪,恩恩怨怨。
這糾纏不清的因果和宿命般的水火不容。
秦山已經有些厭倦了。
他忠於的是他的武道!
人有正邪,可武道卻沒有正邪!
“是啊,好苦。我若是不和你站在對立麵,那該多甜美。”
看著藍碧夢最後時刻淒美的笑容,秦山覺得他懂了。
那些年與藍碧夢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一起尋寶、一起探險、一起殺妖……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秦山願意回到初見的那個時候。
他要奮力一搏,掙脫世俗的偏見,他早該聰明點了。
帶著天地惶惶威壓的聖陣把比武場的四周全都封鎖了。
透過乳白色的陣法防禦罩,秦山可以看得見大荒聖地的長輩們歡喜雀躍的表情。
他和藍碧夢是第九場比試,也是最後一場比試。
前八場大荒聖地和心魔魂殿各自贏了四場。
最後一場,十分的關鍵。
秦山已經贏了!
秦山贏了嗎?
他抓起藍碧夢的千魂聖劍,毫不猶豫的刺入了自己心髒。
在所有人的驚愕中,秦山朝著早已沒有生機的藍碧夢紅唇吻了上去。
“我也喜歡你,夢兒……”
……
大荒洲還是大荒洲,但歲月已經流過了三萬年。
秦山還是叫秦山這個名字,但已經不是三萬年前的秦山了。
當零零碎碎的記憶組合在一起的時候,秦山終於確定了一件事,自己投胎轉世了。
“大夢幾千秋,今夕是何年?”
秦山有些感慨,孱弱的身體暫時無法接受如同潮水般湧來的蘇醒記憶。幾度昏闕後,秦山聽到耳邊有個溫柔的聲音在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山兒,山兒!”聲音帶著焦急和慈愛。
秦山模模糊糊間睜開了眼,坐在床邊滿麵急容的婦人正是他的母親羅菲菲。她身穿素白的格紋武士裙,烏發盤起,秀麗端莊的容顏因為焦急擔憂而有了絲憔悴。
“娘親!”
秦山輕聲的呼喊著,心中被這一世複雜的母子情深牽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