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今年新生比試會鄖學部主將硬是破天荒地由女性——冷美人百地市擔當。
雖然倫昂可最後失去了鄖學部主將的位置,但他還是請了四位工讀生學長吃飯。當然他接受了馬其雷的建議,放棄了富鑫華都,而是選在了優雅的小駐竹軒開了一間包房。
小駐竹軒店如其名,店內的庭院中種滿了竹子,秋風一吹,竹葉沙沙作響,倫昂可吃到一半,便走到門處靠在欄杆上,看著竹林發呆。
“夜風動竹林,回嘯伴鬆濤,天黯星稀淡,月明琥珀造,半樽冷酒殘,花落紅不老,得閑自清靜,何須邀友好。”倫昂可口中輕吟著這首《獨賞夜》。
“好一句‘花落紅不老’,”不知何時馬其雷到了他的身後,“原來你喜歡博廬散人的詩。”
“你知道?”又是一個出乎意料的發現,倫昂可在此之前決想不到馬其雷會知道詩,怎麼看馬其雷也不像一個懂這些東西的人。
“知道,”馬其雷這也是沒有辦法,老媽喜歡這些,耳渲目染下兒子當然也懂一點了,“很奇怪嗎?”
“有一點點。”倫昂可保守地說出心中的不解。
“我想別人知道了也會像你一樣覺得奇怪。”馬其雷不介意道,“不過你有心事。”
“沒有。”倫昂可慌張地否定道,“我沒有心事。”
“如果你剛才不吟這首《獨賞夜》,也許我會信你的話,”馬其雷帶有深意地看看倫昂可,“別人的詩我知道的不多,可是這首《獨賞夜》我了解是閑適的心情之作,我在你的吟誦中聽不出來。”
“這個……”倫昂可還是試圖遮掩道,“我隻是吟得不好。”
“是嗎?”馬其雷看著倫昂可那表明一切的臉,“我倒還記有一首博廬散人的《夜雨》,是這樣的:‘東燭西窗雨離朧,幽蘭亂散兩三叢。暗香虛空影飄動,枝弱總為風戲弄。’”念到“枝弱總為風戲弄”時,馬其雷故意加重了音。
倫昂可一聽就知道馬其雷看出自己的心事了,“馬其雷學長,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馬其雷頷首示意,“不過,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倫昂可被馬其雷的說法搞糊塗了,什麼叫又知道又不明白。
“我知道你感到有心無力,重擔在肩卻無法承載,但是我不明白你已經很努力了,而且也成為了鄖學部的正式選手,你的努力已經得到了證明,為什麼還有這種感覺?”馬其雷希望倫昂可不要給自己加太多的枷鎖。
“可是我還是輸了,而且隻有一招。”倫昂可果然很在意一招敗給百地市的事。
“那是因為起點不同,百地市應該在來巴斯洛魔法學院前就很有實力了,而你剛來時連內勤主管室門上的暗雷閃也禁不住,你還有時間。”馬其雷好心地安慰道。
“我沒有時間了,”倫昂可搖搖頭,“我原來一直以為自己還小,可以玩,可是現在我發現我沒時間了。”
“看來你除了新生比試會外,還有更大更多壓力在你的身上了,”馬其雷看著倫昂可的眼睛,很認真很認真地說,“如果這是不能告訴別人的苦衷就算了,如果你認為我可以相信就告訴我,多一個人分擔會好一些的。”
倫昂可盯著馬其雷半天,他實在按捺不住了,再這麼下去自己一個人怕是要承受不住了,“我不是正常的洛吉克王國選送工讀生。”
“這點重要嗎?”馬其雷並不介意倫昂可的身份。
“我是洛吉克王國的第二皇子。”這可是個大消息,倫昂可的來頭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