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王朝,破軍城,許府側院。
“許仨兒,你今日來晚了。大總管說了,這些糧食你一個人全部搬到二樓糧倉裏去!天黑之前搬不完,皮開肉綻!”許良揚著鞭子惡狠狠的道。
“大總管會過問這等小事兒?”許堅從心底不信。
一定是這個小人故意想使喚自己!自己僅僅隻是一個馬夫,糧倉的裏的事情為什麼要自己來做?這些糧食都是羊脂貢米,每一袋子都有三百斤。這麼多全部搬完,不死也要累殘廢!
心裏升騰起一股怒氣,恨不得立刻就去把眼前這個處處欺辱自己的小人腦袋擰下來。
用手撥開蓬亂的遮臉頭發,許堅準備為自己說些什麼了。許良一眼瞧見許堅臉上醜陋的刺字,臉上立馬顯現出厭惡來。可惜許堅已經習慣了這種鄙棄的目光,心裏已經不能激起哪怕一絲波瀾。
“我要給二小姐養馬,沒空。”許堅強忍著動手衝動,悶悶的說道。
“養馬要費好些功夫?不要以為你二姐是小姐身邊的紅人,就想偷懶!信不信現在抽死你,臭奴隸?”許良揚鞭威脅道。
“不去。”亂發重新遮住臉,仿佛遮住的是一塊兒茅坑裏的頑石。
“你!找死!”許良揚鞭就要打,旁邊一個山羊胡子趕緊伸手阻攔。
“啪!”鞭子呼嘯著還是朝許堅抽來。鞭梢如同柳葉刀,打在身上立即就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一鞭!兩鞭!三鞭!
許堅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暴起發難殺了這個人,自己是痛快了,母親和哥哥姐姐恐怕都要受到牽連!
“沒必要跟一個傻子一般見識。現在可不是一年前了,別忘了這傻子的大哥已經被升為小隊長。”一連打了二十幾鞭,再打下去許堅恐難活命。賬房先生是一個厚道人,走過來捋著胡子低聲勸道。
許良用惡狠狠的眼光看著眼前這個頭發蓬亂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個傻子竟然敢違抗自己的命令了。自己堂堂一個管事兒,連一個傻子都管不了麼?
既然不能打死,那就羞辱一番出出氣!
許良蔑視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惡毒的咒罵道:“許仨兒,你要記住你是奴隸,是奴仆中的奴仆。你身上有著北國蠻子的血脈,你隻是一個賤種。臭戰俘,臭俘虜,臭奴隸......”
一直罵到嘴角生出白沫,許良才覺得出了氣。晃著一身肥肉,大搖大擺的走開了。衝突是魔鬼,許堅時時刻刻在心裏告誡自己。鬆開握緊的拳頭,指甲早已深深陷入肉中。
渾身火辣辣的,背上的傷口如同一萬個螞蟻在噬咬。疼痛隻是其次,屈辱才是讓許堅憋屈的要爆炸!
“等到時機成熟,我立刻要你死!”許堅從亂發中,死死的盯著許良的背影。
“下輩子投個好胎,聰明一點吧。”賬房先生看著許堅一身淋漓的鮮血,眼中露出憐憫的神色。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化為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