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到底動手沒有?
當然是沒有了,弈自問又不是變態,幹不出那種餓了肚皮就要找人麻煩的惡事,伸手去探刀,更多的是表表態度而已。
不似弈這樣兩耳不聞窗外事,其他死囚戰士雖是與弈差不多批次來的死囚營,可論及消息可比弈這個無心死囚營一切的人,知道的多得多。尤其是事關個人生死的半年考核,這幫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不,自打集合後開始,這幫人就三五成群的開始搞聯合了嗎?
平日裏,大家大多分屬不同小隊,興許可能還有些口角衝突。但現在眾人變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也管不了那許多了,能聯合的就聯合,便是真的恨得牙根癢癢的,也是故作親熱,好似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
畢竟這不是出任務時的小隊行動了,在大集團規模的戰鬥麵前,百八十個人的,真的是不夠看的。縱然死囚營中能正式入營的,都已是今非昔比的鬥氣戰士,可一來屬於初學乍練還來不及大幅度提升,二來的確是沒有這方麵經驗。所以,這就算是有不合群的,也會乖乖認了。
而弈這樣的特例狠角色,自然就成為了眾人眼中的香餑餑了。本來依著弈這樣等級的本事,怎麼著也不該安排在這最後批次中的,不說最前排,二、三隊列應該是沒跑的。但半年考核還是有個很刻板的規定存在著,那就是隊列不以本領小隊排列,純以入營年月劃分。所以,死囚戰士中本領已算高強的弈,還是被理所當然的分到了最後批次中去了。這對心中掛懷著熊老大他們的弈來說,自然是深惡痛絕了,可是對於這些死囚營新人來說,那絕對是天大的好消息。
弈是個不安分的人,至少在這些聽著弈進營之後履曆的死囚戰士新人們心中,是這樣認為的。比起他們一路來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弈的所作所為可稱得上是個超級牛人了。各種經過不用多做贅述,已然深深地刻在了一眾新人的腦海裏,怎麼都不能忘懷。
遠的不說,單說近期,在臨行前兩天沒有的時候,弈這個同為死囚營新人的牛人,竟然跟死囚戰士第一人勞爾幹了一仗,還能全身而退。這已經不是難望項背的問題了,絕對是看看腳印的事了。守著這麼一個超級大腿,要是還不知巴結的話,肯定是腦子進水了。要不是一路看弈臉陰沉的都快變冰碴了,這幫隻敢偷偷打量的家夥,還不顛顛跑來把弈煩死。
如果與弈相熟,自然明白弈骨子裏不是什麼冷酷的人,雖然對外人時多用冷臉,可心卻是熱的。要是隻有孤身一人,弈或許會出於善心,捎帶手搭救搭救他們,但是現在的弈真心是做不到的。調解心中矛盾情緒還來不及呢,哪有那個閑心去搭理別人?
所以為了能得到片刻安寧,弈借勢故作怨氣衝天,板著張臉緩緩從背後取下了用布條包裹的百鍛鬥氣長刀,慢條斯理地拆下布條,冷冷掃視了眼四周後,一旋長刀刃尖朝下插進了土裏,接著旁若無人一樣原地盤腿坐下,閉上眼不去理會周圍被他嚇得一驚一乍的死囚戰士們,口眼觀心運轉血殺氣繼續修複起經脈受損的左臂起來。
弈的決定是沒錯的,一路上有不少雙眼睛可是有意無意地偷瞄著他呢。本來苦於沒有機會與弈搭話的他們,在看弈下運兵馬車時,表現的像是心情不錯,正心中暗自盤算著怎麼抱上弈這條大腿呢。這下好了全泡湯了,悔得他們腸子都快青了,早知道安分點好了,也不會間接得罪了這位狠人。
當然,弈可不會好心到告訴他們,自己可不是因為沒的飯吃這點小事,才這般作態的。
“唉……隊長……你可是給我出了條難題啊……”
一邊修複著左臂傷勢,弈心中又不自覺想起熊老大交代的事情,在理智與情感的夾縫間倍受折磨的弈,不甘心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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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族地域,遠離南部的一座軍團要塞中,當間有座高聳的內城,一個個赤發紋身的炎族兵丁,手持著長矛短兵,或傲立值崗或成隊巡視著。寬闊的馬道旁,一座座林立的防空箭塔間,無數的獸皮帳篷有序的坐落著。雖風俗建築不同,但如果弈能出現這裏,同樣會感慨頗多,因為這座要塞給人的壓抑感,可又要比弈現在所在的軍營,要沉重的多。
啪!
一道長鞭甩過,重重的抽打在一名衣衫襤褸的奴隸身上,指揮著一隊奴隸搬運物資的炎族士兵,大聲喝道:“都給老子快點!!”
奴隸挨了一鞭子,身子晃了兩晃,就麵無表情地拾起因為挨了一鞭子而掉落地上的麻袋,奮力從新扛回肩上,繼續汗流浹背的舉步維艱前進著。可他的順從,沒有換來炎族人的憐憫,又是重重地一鞭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