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心裏說不出的傷悲,大晴天出來都覺得灰蒙蒙的一片。
可能是心裏有事,走路都不怎麼長眼睛,砰的一下就跟人撞上了,等我抬頭看的時候,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正跟我擦肩而過,蹦蹦跳跳地朝前走,我揉揉被撞疼的胳膊,回頭瞄了一眼,剛要邁腳往前走。
不對呀,那小女孩……
等我再回頭的時候,卻發現她拐進了住院部的大樓。
我感覺扭頭追了上去。
我看見她上了電梯,在7層的位置停了下來,趕緊衝了上去。
7樓是內分泌科室的住院部,我下了電梯,早已經沒了小女孩的身影。
順著走廊一個病房一個病房的朝裏望,就是沒有發現剛剛那個小女孩。
突然,從女衛生間發出一聲慘叫,整個走廊都聽的清清楚楚。
我立刻有了目標,在別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三步兩步地就衝了過去。
地上全是血跡,一個老太太倒在了血泊裏,我看到剛剛那個小女孩站在窗戶上,雙手都是血,看我進門,陰森地衝我一笑,縱身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喂!”
我不顧地上的血跡,趕緊趴著窗戶望下去。令我吃驚的是,小女孩在空中似乎被什麼東西鎖住了,痛苦地掙紮,不消片刻,就化成了一股煙,飄沒了。
怎麼回事?
再往樓下往前,我竟然看到了武銘天。他怎麼會在這裏?
他顯然已經看到了我,抬頭朝我微微一笑。
我真想窗戶上有個梯子可以把我順下去。
扭頭就往外跑,卻發現自己根本就跑不了了,衛生間已經圍了一群又一群的人,大家都在案發現場的周圍,躲得遠遠地,隻有我一個人站在血泊中。
還好有人替我做證說我是案發以後才進來的,否則我還成了嫌疑犯了。
被警察狠狠訓了一頓,說我破壞現場,太胡鬧了。問我那麼早到達現場,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或者事情。
我搖搖頭,沒有心情跟他們說什麼,反正說了也沒人信,現在我最想的就是找到武銘天,剛剛他竟然把那個小姑娘打散了,可見千眼婆婆是不是還沒有離開他的身體。
我之所以注意那個小姑娘,是因為她也隻是一個小姑娘的軀殼,體內,是一團死氣,跟那天那個嬰兒一模一樣。
死胎幻化的嬰靈,怨氣是極重的,看她剛剛的樣子,這位老太太,應該是她殺的沒錯。她為什麼不殺別人,專程跑到這裏來殺她呢?還有那個千眼婆婆,為什麼要殺了這個嬰靈,不都是鬼嗎?同類都不能允許存在?
好不容易警察問完話了,哪兒還有武銘天的影子。
因為又出了命案,醫院裏頓時都傳遍了,我驚訝地發現,那個老太太竟然跟那晚急診的孕婦是一家人。
這麼巧?
聽說老太太是那個孕婦的婆婆,因為糖尿病住院的,剛住進來不到半天,就出事了。
我撥弄著手裏的飯,真是一點兒胃口都沒有,馬上就要周末了,我想快點回家,雖然他們都不是我的親人,但是跟他們在一起,我覺得特別的安心。
剛剛吃完最後一口,一抬頭,竟然發現武銘天坐在我的對麵。
什麼時候坐過來的,我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
他衝我嗬嗬一樂,說真是有緣,在哪兒都能碰到,剛巧他也在這裏實習,以後也好有個伴兒。
去你的,誰跟你做伴兒啊。
我立刻上前揪住他:“你是千眼婆婆?”
“你越來越逗樂了。”
武銘天掙脫我的束縛,說千眼婆婆就是武銘天,如今,就是你的靈符對我也不管用了,因為契約生效,這個身體就是我的。
契約,我想起來齊岷是說過,千眼婆婆好像跟武銘天簽署過什麼契約。但是那前提不是說讓千眼婆婆殺了齊岷嗎?
契約生效!
我突然緊張起來:“齊岷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武銘天笑我傻,說他能把齊岷怎麼樣,到現在了齊岷的話我竟然還相信,真是傻到家了。
“要你管。”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喜歡別人說齊岷到壞話。
千眼婆婆說她確實跟武銘天簽了契約,但是要殺的人是翟姍姍。
翟姍姍是你殺的?
這其實我也有懷疑過,因為前因後果想一想,也不難想到是千眼婆婆,可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翟姍姍的一家竟然都是她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