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的趕緊往後仰,他手停了下來,噗嗤一聲笑了。
我知道他在跟我開玩笑,打掉他的手,讓他別鬧了,雖是個玩笑,但是我卻一點兒都樂不起來,太多的事情壓在心頭,讓我連氣都喘不過來,我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雙手也會沾滿血腥。
我不是在做夢?可是為什麼感覺跟做夢一樣,我望著自己的手發呆。
齊岷告訴我,那不是夢,有一個惡靈,生前被人挖了眼睛,死後,一直在尋找一雙適合自己的眼睛。不是有個叫方亮的人瘋了嗎?他就是被上身了,隻不過定力不夠,鬼走了以後他無法接受自己做過的一切,就瘋了。
說後來鬼看到了我,覺得我的身體比方亮更適合他。那些被挖眼睛的人死的淒慘,但是警察卻至今沒有找到凶手,就是因為作案的時候鬼需要保護自己的宿主,是不會留下任何線索的,除非,不小心被其他人現場看到。兩樁命案後,警方加派了人手,剛剛就差一點,否則我肯定被警察逮個正著了。
“齊岷,你不是說你是什麼什麼派的傳人嗎?快點幫我驅鬼啊,不然我連覺都沒法睡。”我一想起那血腥的場麵就渾身不自在。
齊岷輕哼一聲,說他來就是幫我解決這個事情的,降鬼就是他的天職,不然他才懶得搭理我呢。還說我 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想打歪主意都難,所以讓我把心放在肚子裏。
說什麼呢!我有那麼差嗎?
被他說成這樣,我是老大的不服氣了,雖說我沒什麼傾城之貌吧,但是自認為長的還算可以。
“還有,你這麼凶,一點兒都不溫柔,哪個男的敢要你。”齊岷又補充說。
“……”我不得不承認,他真是個牙尖嘴利的人,我甘拜下風。
他說著話,就拉著我跑到了教室外麵,讓我配合他,趁著晚上陰氣盛,讓我用刀割破自己的皮膚,將血滴在地上。
這個天氣,外麵依舊悶熱,但是我卻總感覺有陰冷的風時不時吹過,難道鬼上身就是這個感覺?
齊岷臉色凝重地遞給我一把匕首,並囑咐我,讓我不要胡思亂想了,集中意念,用這把匕首在手臂五角星的位置劃一道口子,讓血滴下來,它會指引我們找到那鬼的葬身之所。
“我手臂上有五角星這你都知道?”
“仙家自有妙術,別廢話,順著你五角星的線劃一刀,快點,耽誤了時辰可別怪我救不了你。”
我立刻閉嘴不再多說什麼,依言而做。
說起我手臂上的這個五角星也有些奇怪,說是胎記吧,它竟然中間還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有五條線,而且隨著我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清晰。可是不是胎記吧,卻從我一出生就存在。
匕首很小巧,做工極為精細。上麵似乎有圖案,但是現在光線有些昏暗,我也沒有再仔細去看。
忍住疼痛,用刀尖選了一條線劃了下去。
劃過之處,血慢慢地冒了出來。其實我劃的並不是很深,因為那個五角星不大,我怕我劃的太多,把圖給毀了。
一般皮膚劃破,都會動用自身血小板及凝血係統來止血,也就是十幾秒的時間,傷口就會慢慢凝固。但是這次,卻大大的不一樣,隻是一個很小的口子,血卻越滴越多,絲毫就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齊岷收起匕首,拽著我的胳膊指向南方。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瞬間化成一條紅色的細線,一直向前延伸。
“順著這條線走。”
血線在黑暗中顯得異常的亮,還泛著微弱的光。我們跟著它,拐了好幾道彎,走了很久很久,手腕上什麼時候不流血了我都不知道。
必須在天亮前趕到,齊岷拽著我的胳膊,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我真的是有點兒佩服他了,體力真好,竟然呼吸平穩,連一點兒累的感覺都沒有,可是我已經累的喘氣都不均勻了。
越走,眼前的景象似乎越熟,好想在哪裏見過,我來過嗎?
“你夢裏來過。”
齊岷突然的一句話嚇了我一跳。
真是高人,我立刻對他肅然起敬,怎麼連我想什麼你都知道?讀心術也是他必修的科目嗎?
“不是,隻是你的血流在外麵,所以我能感應到你的想法。”齊岷從出了教室就始終是一臉嚴肅,跟在教室裏判若兩人。
“到了。”紅線至於前方巷子內的牆根處,而這個巷子我再熟悉不過了,就是身為午夜挖眼狂魔的我出沒的地方。
齊岷指指牆根,所屍骨應該就埋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