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鎖的好,隻不過,這元穀衣的心肺再也不能隨意動了。”
老君開口問道:“天帝,你的意思難道是……這五獸的內丹是取不出來了?”
那小神也一臉羞愧,退回了原位。
“此時妄動,若是激起她體內的魔氣,得不償失。”
“可元穀衣不死,隻怕夜長夢多啊……”
天帝冷冷抽一口氣,仿佛正做著一個極其艱難的抉擇。
“能與魔骨相和修成魔神的人仙,一定會有那罕見的至純執念。即日將元穀衣發往忘川奈何橋上,吩咐孟婆,務必以忘川之水滌去其人仙執念,不得有誤。”
“天帝英明——”
薑果然還是老的辣,天帝這一步深思熟慮後,果然是走得毫無偏差。
人死之後要過鬼門關,經黃泉路,在黃泉路和冥府之間,由忘川河劃分為界。
忘川河上是奈何橋,橋頭有孟婆守著,要想過橋就得喝下孟婆湯,她會問每個要度過奈何橋的魂,喝不喝孟婆湯。
喝,則忘記前世的一切,重新投胎來過。
但有一些不願忘記所愛之人,不願喝這孟婆湯,那麼,他便必須跳下這忘川河,忍受千年的煎熬,才可再入輪回。
之前愈清和愈白兩人試圖以佛家至深的經文,從穀衣體中抽出那執念,渡她成仙。也是失敗了,可這忘川水萬年煎熬,從沒有它淡不去的執著。
就算穀衣的執念無比頑強,可在忘川上,執念消弭,也隻是是時間的問題。
待穀衣的執念消散,她亦可以成仙。此舉對於天帝來說,既可以阻止魔神出世,又為天界添一名得力大將,一舉兩得,一石二鳥。
幾個天兵說著正要上前托起穀衣的身體,送往奈何橋上。隻見白糖小人抱著穀衣的耳朵,死死不肯離開,正哇哇大哭。
“嗚嗚嗚——,不許你們欺負穀皮,嗚嗚嗚,壞人都走開——”
天帝瞥了一眼白糖,一挑眉毛,問道:“慢著,這隻靈元是——?”
一位仙君出列,說:“天帝,臣見過。這就是之前跟著司徒刈的靈元,一直住在那白玉笄中。怕是司徒刈死後,元穀衣當了掌門,它就跟著元穀衣了。”
天帝微微頷首,說:“嗯。想來也是如此。把這隻靈元送回歸心殿。”
“是——”
天帝接著說:“讓它給歸心殿的人送個話,讓他們另立掌門,元穀衣從今以後都不會再是歸心殿的人了。”
白糖聽到此話,死死拽著穀衣,說:“不,我司徒白糖答應過刈刈要永遠陪著穀皮!你們壞人——!嗚嗚嗚嗚——”
那天兵輕輕一甩,就將白糖重重地甩開,緊接著那白玉笄也“晃當”一聲摔在白糖身邊,白糖向來不經摔,白了一眼天空就暈了過去。
穀衣的身體仿佛有感應,身子莫名顫了一下,鼻尖一嗅,仿佛聞到了奇異的香味,嘴中吐出一絲微弱的氣息:“少主……”
“少主……”
“少主……”
“……”
穀衣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聲線中隱隱聽得到一絲興奮和憧憬。沒想到她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這麼快就能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