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天氣已經轉涼。
她沒有再戴玉佛,倒是那條金手鏈,時不時會被她戴上,搭配衣服。
她這天上班,到站下車的時候,隻覺得垂著的手被拉扯了一下。她立馬握住了手腕,抓住了差點兒脫落的金鏈子。
下了車,她粗粗看了一眼斷裂的鏈子,將它塞進口袋,就趕著到公司打卡。
到了午休的時候,她才將鏈子從口袋裏拿出來。
“你做什麼呢?”
同事經過,好奇問了一句。
“鏈子斷了。”
她將手鏈舉起來給同事看。
“這個你自己拗不起來吧?”
同事仔細看了看金鏈子的斷口,
“你還是拿到店裏麵修吧。挺好看的。貓頭鷹?”
她歎氣……
“是鴿子,和平鴿啊。”
“這麼胖的和平鴿?哦,這個是橄欖枝。剛才看錯了。”
同事收回視線,將鏈子還給了她,
“這邊過去有幾家金店,你知道吧?從小路穿,很近的。”
“嗯。”
她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她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寧。
她這會兒想起來自己是為什麼要買這鏈子了。
她還記起來,自己在上個月的公司團建活動中,把那次經曆當鬼故事講給同事們聽呢。她那會兒完全不害怕了,現在卻是總忍不住要胡思亂想。
下班的時候,她繞路去了金店。
修理用了一些時間。重新拿到手的鏈子和過去沒有多大區別,至少她沒看出區別來。
她在附近吃了晚飯,走去公交站的時候,就見自己要乘的那路公交停在站台前。車子跳著雙黃燈,前後兩扇門都大開,車內沒有乘客,司機也不知道去向。
她眼皮直跳,腳步都放慢了下來,一隻手不自覺摸上了那條金鏈子。
她從公交車站經過,看了公交車的車牌。
這和她以前坐的公交車都不是一條線路,車牌號肯定是不同的。
車牌旁邊是油漆印上去的一個車號。
她上下班都不坐到終點站,平日裏也沒關心過公交車的車號。
她上次遇到事,根本沒看那輛拋錨的車子是幾號的,也沒看後來乘坐的是幾號,自然無從判斷這些車是不是同一編號。
她收回視線,沒有停下腳步,走去了路口,想要打車。
手機一掏出來,就見屏幕黑著。電源鍵按下去,跳出了低電量的提示。
她的兩隻眼皮都跟著跳起來。
今天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都讓她萬分不安。
那段記憶在她腦海中重複播放著。
她有些焦急,還直冒冷汗。在路口傻站了一會兒,她想起了閨蜜的住址。
閨蜜目前正和男朋友同居中,住的是新房,高層建築,小區裏以青年居多。附近還就有個派出所。
站在那套房子的陽台往外眺望,還能看到一片熱鬧的商區。商區的十字路口就有地鐵站的站台。
她想想那片拆遷留下的空地,做出了決斷。
她抬頭張望了一番,找到了熟悉的地鐵站標誌。
在擁擠的地鐵車廂內,她放鬆了一點。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小題大做了。
正有些猶豫,她就感覺到手腕一鬆。
那條金鏈子掉進了她的袖口,卡在她的衣袖中。
她心中一驚,急忙將鏈子抽出來。
鏈子又斷了。
這次斷的位置和先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