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星宇啊,你不要總是用你的那個叫什麼……額……哦,對了,‘風舞’的那個招數嘛。那終究是別人創造的招數,是適合別人的習慣的。咱們金靈門呐,曆來都是講究自己創造自己的套路招數的。這規矩沒錯,我猜也很難改變。所以你啊,也要嚐試著創造出屬於自己的劍招,你,明白了嗎?”
一向都是酒鬼無賴形象,吊兒郎當不幹正事的大叔——雖說就是他把星宇領進了金靈門,也是他教導星宇修行的,可星宇無論如何也無法對他產生絲毫的尊敬之心。雖然這家夥年齡比較大,隻是星宇的師兄罷了。每天頭一件事就是命令星宇去山下買酒,之後隨便交代一下星宇做什麼,便回屋喝酒睡覺了。明明總是醉醺醺的他,竟突然假裝起年老長輩的口氣,語重心長的對星宇說出這番亂七八糟的話來。這種情況,在那亂七八糟的六個月中,少見,但時有發生。
星宇擺著架勢,視線之內隻有那隻大號臭蟲存在了——因為別的剩下的小雜兵上都不敢上。
——雖然讓我自己創造一套自己的招式,但是哪有那麼容易啊。隻有一招,還沒對誰試過,就拿你這臭蟲試招吧。
真的隻有一招,還是星宇躲在房子裏冥思苦想出來的。想著胳臂怎麼擺動,身子怎麼轉,腿怎麼移動,如何進攻最好,如何防守最嚴密,怎樣才是克敵製勝的好招。直到最後,他的腦袋裏就隻剩下一團了。完全想不到,或者想到了又很快找到了反製的方法,根本創造不出來那種自己想要的完美招式。依他的性子,最後他就隻創造了一招,就是那種一拍腦瓜就隨隨便便的草草決定下來的招式。換做旁人的話,也許都不知道該不該將其稱為招式。
星宇一決定下來,立刻向後連跳幾步和蟲妖拉開了距離,大約有了三四十米的樣子,已經到了這片小空地的邊上了。
——讓我想想,大概是……這樣……
星宇擺開想拉弓射箭一樣的姿勢,劍尖兒,瞄準了蟲妖的所在。他緩緩閉上眼睛,想象著在一片黑暗中,有一束力量在四處遊走。慢慢把它聚集、控製住,移動到腳底,手心……
想象著、想象著……
耳畔如約的聲音微微想起,
嗡————————
宛若蜂鳴般輕輕的震顫,那是劍刃所發出的聲音。星宇微一笑,默默說到:“成了。”
其實,星宇並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練功時及其偶然的動作,偶然的想象,偶然的就發覺到手中的劍發出了這種聲音。後來漸漸的經過訓練,想要讓劍發出這種震顫就變得很容易了——就是想象出來的吧——星宇暫時這麼認為。
“這白癡,退的那麼遠幹什麼?那種姿勢又是什麼,想要射箭嗎?明明就隻有箭,連弓都沒有。”千雪半嘲諷的:“慢著!那是什麼東西!?”
千雪注視著星宇手中那柄普通的鐵劍,竟依稀泛出輕輕的白光。沒有看錯,那的確是存在的,千雪再次確認。那光,一圈圈的向外擴撒,很柔、很淡,幾乎快要看不清楚,倘若不是千雪受過眼力搜索方麵的訓練,很容易就忽視掉了。
——可是那到底是什麼?是劍刃反射的陽光嗎?可不是正陰天嗎?
千雪這麼想著,不自覺的抬起頭望望天空,有意無意的想要確認一下。
——是陰天沒錯啊。
Xiu————
和吹口哨一模一樣的聲音,確實異常的尖銳響亮,在這片空地,在樹林中回蕩……
當這聲音傳入耳中的那一瞬,千雪內心猛地一驚
——不好!
她的視線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回到了星宇身上……
——晚了,已經太遲了,沒想到會是這麼簡單的錯過了。
千雪懊悔的,是沒能看到星宇攻擊的動作、是的,她當再次看到星宇的那一刻,就知道,這一招,已經結束了。
星宇他,保持著突刺的姿勢,戰立在大個蟲妖的身前;而蟲妖,則是立刀在身前格擋,腳下多填了兩道很明顯的摩擦痕跡。兩邊就這樣的,都是一動不動,倒是那讓人不禁會打冷戰的涼風,還在草地上遊走著。
——那種突進的姿勢,到底是怎樣的招式呢?有沒有分出勝負已經分出勝負啊?
在千雪所在的位置——剛好在星宇的正後方,沒辦法看完全。
然而,星宇的劍,不多不少的剛好抵在蟲妖的刀身邊緣處。恐怕是在最後關頭的時候,蟲妖才急忙格擋。隻要蟲妖晚一點,星宇再快一點,那麼此刻劍必定會刺穿蟲妖的軀體。
——可惡!怎麼會這樣!要是能在快一點,哪怕一點點!
蟲妖,呼的吐出口氣,腳下站穩的時刻,大刀用力一揮,硬是把星宇彈開了數米遠。還沒等星宇站穩,這大塊頭蟲妖提著刀幾步就跟上來。本來它就比星宇高許多,現在就站在星宇麵前,囂張的舉起大刀,星宇隻覺得自己更加矮小了。它的眼睛仿佛閃爍出了血腥的紅光,口中也好想吐出了清晰可見的冰冷氣息,高大的身形充斥著星宇的視界,遮擋了一切。星宇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那柄刀刃上,卻那短短的時刻裏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緩慢,或許是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