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我立馬冷靜下來,皺起眉頭看著這妖物。不過它好像是根本不在乎我的存在——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這讓我本就憎恨的心情更添了幾分氣憤。
"喂,你這家夥!"
它沒有任何反應。
我舉起劍指著它。"你這怪物,叫你呢!誰啊你?"
過來好一會兒,它才不情願的把右眼睜開了一條小縫兒,亮黃色的目光一下子便從這小縫中激射而出。可是,另外感到意外的是,不一會兒它又閉上了眼。仿佛很無奈似的歎口氣。
"瀕死之人,何必多問。"
"什……什麼!"
"凡人,你沒按規矩辦事。"
這家夥閉著眼,滿口說著我完全理解不了的話。
"走此山道,必入此陣,入此陣者,便無法離開,必筋疲力盡而亡,再由吾取其精元才對。"
短七八糟的話,不過我勉強能聽懂點。它應該是說它在山道上設了這害人的陣法,用來吸人精元,卻被我破了。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我冷笑了一聲
"看來應該是我幸好沒按規矩辦事才對吧吧。還有什麼出不來的陣法,我現在不就出來了。還有竟敢茅山腳下害人,膽子不小啊。還有,把你那亂七八糟的說話方式換了,我聽不懂啊。"
我側身斜眼瞄著它,奇怪的是,我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這家夥,可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說不清楚,就好像……那種……想趕快一劍砍了他的莫名恨意。
嗨!
隻見它閉眼搖了搖頭,好像還很無奈似的。
"麻煩的人。"
它低聲說著什麼,隻是我沒聽到。
接著,它又以一種說教的口氣衝我說。
"‘鏡水之陣’,多棒的陣法!用來把人困住是再合適不過了。"
"哼,完美,我看不見得吧,我現在不就出來了?"
"出來?這完美的陣法,要想破除,隻能用土屬性的招數攻擊它的陣眼才行。但這陣眼渺小至極,有不可見,所以除施術者外,旁人根本不可能找到。可你……!"
說到這裏,它猛然間半睜開那雙可怖的黃色眼睛,竟也是一樣皺著眉頭看著我,平和的語氣瞬間加重,簡直就像遇到了一個**煩一樣。可是,它又閉上眼接著以那種無奈又難以理解的口氣說。
"你卻隨便扔了個小石頭就把陣破了,真不知道應該說你是幸運,還是別的什麼。"
這家夥用小指扣了扣耳朵,露出一張極度費解的臉。
嘶——
它吸進一口氣,之後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這家夥,到底在幹什麼啊?
"算了,不管那麼多了,先殺……"
我不斷的集中精神,趁著它說話,沒準能找到攻擊的時機也說不定。慢慢改變身體姿勢,擺出進攻的姿勢——微曲下膝,身子稍蜷起,執劍的右手從左後方伸出。隨時準備先一步進攻,畢竟到底還是先下手為強。
當這妖物說到"算了"的時候,
就是現在!
一直繃緊的腿一下子釋放了力量,腳蹬著地麵立即飛奔起來。劍尖震動,劃過空氣的聲音,嗖!——
再看那家夥,還在閉眼說話。
得手了!
第一擊直接灌注最大的力氣,希望能一擊致命。轉眼之間已經接近了這妖精的身前,它還在閉眼說話,竟然都不知道自己死期將至了。
——自大的家夥。
我在心底暗暗嘲笑。
當它說到"殺"這個字時,顫抖的劍尖兒從我的身體左側平平劃出,目標,它的脖子!
去死吧!
僅僅咬著牙齒,怒氣正肆意的流竄著。
下一個瞬間,
鏘!——
這妖精沉默了,右手背在身後,而它的左手,看似有些無力的抬起的左手,卻……
……捏著我的劍!竟然徒手抓著我的平斬過來的劍,隻用兩根手指,還是閉著眼!
我完全被麵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這……是怎麼做到的,二指奪白刃先不說,閉眼就能防禦,為什麼?
眯著眼?不像啊。
幸運?但這種事不太可能吧。
難道是聽的?這個原因雖然還是有點難以置信,但至少比前幾個靠譜多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
真厲害!我情不自禁的佩服起來。
等等!
強製思想回到正軌上,目光定在劍身上。這……我的劍,動不了了!
我用力往出拔,或是扭動,但卻都是徒勞而已。隻見我的長劍,就像是和這家夥是一體的,被它那兩根手指固定住,宛若一尊石像動也不動。這樣倒成了它把我給製住了。
“太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