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旁邊的小平房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一共有五六間。
這些平房平日裏顯得有些冷清,通常隻是被用作存放各種雜物,以及供碼頭工人們在工作間隙能夠有個地方稍作歇息。
然而此時此刻,這裏的用途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幾間小平房竟被臨時改造成了關押之所,裏麵關著那些不幸被人販子拐騙而來或是強行綁來的孩子們。
而其中一間,則成為了十來個人販子們的休息室。
就在關押著陳豔麗等人的那間屋子隔壁,另外一個房間內正彌漫著喧鬧與嘈雜。
十來個人販子圍坐在一起,一邊大口喝著酒,一邊高聲談天說地。
隻見坐在首位的一名四十多歲的絡腮胡大漢麵色陰沉,冷冷地開口說道:“真他媽的晦氣!去一趟村裏,居然折損了兩名得力幹將,這一次咱們可真是損失慘重啊!”
他狠狠地將手中的酒杯砸在了桌子上,酒水濺出,弄濕了一片桌麵。
坐在他身旁的一個三十多歲戴著眼鏡的男子趕忙出聲寬慰道:“劉老大,您先消消氣。我覺得李波和黃龍他們倆興許是突然遇到了什麼急事,一時間來不及趕回來跟咱們會合而已。
您也不必太過憂心忡忡,說不定他們會在天亮之前就回到這兒跟大夥彙合呢。”
說著,還輕輕拍了拍絡腮胡大漢的肩膀。
絡腮胡大漢聽後,悶聲不吭地拿起酒瓶,對著瓶口猛灌了一大口酒,然後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酒液,粗聲粗氣地說道:“希望能如你所說吧,但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還是得提前做些應對的準備才行。對了,向前,梅姑那邊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啊?
萬一李波和黃龍出事了,咱們這裏就不安全了,最好是提前出發,別等到明天天亮了。”
叫向前的眼鏡男說道“他們去的是天馬山,雖然走的馬路,可離牛兒渡近,我估摸著很快就到了。”
絡腮胡聽完後,心裏踏實了不少,又繼續跟其他人喝酒劃拳之類的。就在他們身旁的那間屋子裏麵,也許是迷藥的效力逐漸消退,一些孩子開始慢慢地蘇醒過來,而陳豔麗正是這眾多醒來的孩子中的一員。
當這些孩子們清醒後,驚恐地發現自己居然置身於一個光線昏暗、潮氣彌漫的狹小房間之中。四周擠滿了和他們一樣惶恐不安的小孩子。麵對如此陌生且可怕的場景,許多孩子嚇得嚎啕大哭,哭聲在這個封閉的空間內回蕩著,令人心碎。
然而,與其他哭泣的孩子不同,陳豔麗並沒有流淚。她努力地回想著昨晚所經曆的一切事情。
腦海中的記憶碎片逐漸拚湊完整,沒過多久,她便清楚地意識到了自己目前所處的險惡境地——毫無疑問,她被可惡的人販子給綁架了!
想起昨天晚上,陳豔麗原本正和幾個平日裏關係要好的小夥伴們一起,在保管室的大院壩裏興致勃勃地玩著“瞎子摸團魚”的遊戲。正當大家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同村的黃二嬸突然出現了。隻見她一臉神秘地告訴他們幾個孩子,說他們各自的父母都在保管室後麵的大竹林那裏等著呢,讓他們趕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