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年有些地方代盛行一時的汽包車

接下來的旅途,一切都很順利。

第三天中午時,胡龍幾人就在鵝城火車站下車了。

出火車站時,胡龍回頭看了看鵝城火車站,心裏不由得感慨。

上輩子,他就是從這個地方出發,懷揣著對未來的憧憬和夢想,踏上了征程。

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他在外麵打了一輩子的工,最終卻沒有攢下一分錢。不僅如此,就連媳婦也沒有娶到,成為了人們口中的五保戶。

但這一世,他依然是從這裏出發,僅僅過去了半年多的時間,他便已經擁有了億萬身家。

同樣都是他自己,為何會有如此之大的差距?

走出火車站後,胡龍等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餐館,隨意地點了幾道家常菜,草草吃完,算是解決了午餐問題。

吃過午飯後,他們乘坐了兩輛人力三輪車,前往南門車站,準備搭乘前往黃家鎮的汽車。

當他們到達南門車站時,眼前的一幕讓他們感受到了濃濃的時代氣息。

城鄉客運的客車頂上安裝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橡膠氣球,裏麵裝滿了液化氣,並通過一根管子與客車的發動機相連。

車子啟動後,頂部的橡膠氣球開始左右搖晃,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一般,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這種場景讓人不禁感歎時光的飛速流逝,同時也讓胡龍回憶起了曾經的歲月。

坐在窗戶邊座位上的胡龍,一邊看著公路兩邊黃燦燦的稻穀,還有頂著烈日收割和脫粒的農民,他的思緒仿佛又回到了他父母還在世上的時候。

那時候胡龍隻有十二三歲,但每年暑假農忙的時候,他都跟父母一起下田打穀子。

打穀子這活兒看上去不累,也就是把稻穀割了放在一邊,拌桶架起來後拉到田裏,然後就是脫粒。

這會兒別說聯合收割機,汽油機了,就連腳踩打穀機也很少人用。

普遍的都是人工手打,也就是壯勞力拿起一把割下放在一旁的稻穀,用力的摔打在拌桶的邊緣,全部是靠蠻力將熟透的稻穀從稻杆兒上剝落下來。

這活兒不僅考驗的是力氣,還有耐力和雙手的抗造性。

每次摔打的時候,都會用盡全部力氣,腰部和胳膊都得同時用力才行。

往往幹完一天下來,整個膀子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腰部更是酸痛的直不起來。

手掌嫩一些的年輕人,直接打起血泡,手指上的皮都得脫落一層。

胡龍那時候才十二三歲,就跟父親一起下田打穀子,一天下來,他雙手十個指頭,就沒一個是完好的,全部脫了皮不說,還血流不止,汗水和稻穀毛灰更是讓傷口又疼又癢。

那滋味現在想起來,胡龍都感覺心有餘悸。

可就是那樣痛苦的記憶,胡龍卻很想再體驗一次,體驗一次他父母都還在世的樣子。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在胡龍十三歲那年冬天,他老子胡天佑路過黃土橋水庫救人時,把自己的命丟了。

自從那以後,他老媽李念君就一病不起,在胡龍十四歲多的時候就撒手人寰。

從此這個世界上,胡龍就再也沒有親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