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煉根本就沒在府裏,他早就暗中追著藍若一行人,去珈易幽冥尋找煉魂盞了。
所以,去赤府的人統統撲空了。
雪月被吊在了廢院的老樹上,三天三夜沒有喝水。紫賦還時不時派人去鞭打他,然後在烈日炎炎下潑上鮮紅的辣椒油。
還吩咐仆人用靈丹給他續了命,不死,也不能好好活著。
隻是,雪月他並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
隻是,曾經那個瘋瘋癲癲的紫司命,又回來了...
到底是什麼,又觸發了他的底限?他這些年,自製力一向很強大,莫不是...有人拿他的母親刺激他?
可當年,除了他活下來了,知道這事兒的人都灰飛煙滅了啊...
任他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什麼。
冰冷的月光灑在老樹幹澀的枝椏上,雪月似乎沒覺得身體在疼痛。他全身心都在想,花顏到底會不會接受他啊。
生平第一次追姑娘,要是被拒絕的話,他手下那些小嘍囉還不得嘲笑死他?
他隻顧想著亂七八糟的,卻不知花顏那邊早已鬧得天翻地覆。
端著水盆、藥汁、紗布、靈石急急忙忙亂跑的侍女,眨眼間便被紫賦打了個鼻青臉腫。
有年紀小的,當場便被嚇得腿軟,將手中的東西摔得七零八落。紫賦見著著實眼煩,便屏退了所有人。
挽起袖子,親自拿起熱水裏泡著的軟帕,擰幹,輕輕擦拭她嘴邊,額頭的血跡。
他不敢下太重的手,做得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就像個瓷器娃娃,隨時可能破碎,滅亡。
讓她趴放到自己腿上,看到她背後那沾著土和汗水...還有猩紅色的布料,他居然顫了一下。
他沒有這樣打過一個女人。
帶著不知名的揪心,白皙修長的手指就那麼把早已破爛的薄衫挑下來。原本雪白的皮膚已是傷痕累累,他心裏竟然起了那麼一絲...歉疚。
才有了那樣的感覺,他便開始嘲笑自己。
都多久沒有的情感了。
從前不該有,以後更不該有的。
念及此,他眼裏僅存的一點柔情也消失不見,大手略帶懲罰地為她清理傷口,上藥,裹紗布。
花顏痛苦地悶哼一聲,深深皺起了眉頭。
“我倒是多慮了,你還有知覺呢?那我費勁找什麼赤煉啊。”
紫賦捏著剩下的紗布,丟入旁邊的竹簍裏。
“司命大人。”
門外有侍女請示,紫賦靠在床頭,低沉地嗯了句。
“稟大人,去赤府的人回來說...赤司命不在。”
“下去。”
門外的侍女對著門行了禮,方匆匆離去。
紫賦雖是對外吩咐,一雙紫色圓潤精湛的眸子卻在盯著花顏瞧。
她醒了,醒了便望著床頂的花紋幔子,理也不理他。
“喂...”紫賦推了推她。
□□的人不動,依舊不理睬。
“不說話?”紫賦欺身上前,複又發現這樣的姿勢有些不得勁,便幹脆脫了靴子,完全趴在她身上。
這下花顏可算是有了反應,不過不是因為他曖昧的動作。
“你...”
“你壓到我傷口了...”她說得極其費勁,還想著往邊上挪挪。
不用照鏡子就知道,她現在已經是半個木乃伊了。
“恢複得倒是不錯。”紫賦躺到她邊上,手從她身下伸過去,在□□攬住了她。
花顏翻了個白眼,這變態又想著幹什麼呢?
“本來想和你道歉的。”紫賦閉上了眼,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但是呢,你浪費了我這麼多靈藥,是不是要跟我道謝呢?”
“滾...”花顏實在是不想理他。
沒理由,沒立場,沒必要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