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太,嘴兒太沒個把門兒的了,嘮叨起鄰居家的事兒來,三天三夜不重樣兒,哪怕是對她的前兒媳,也絲毫不留口德……也許她的偶爾惡毒,就隨了她的親奶奶吧,金熙苦笑著想。
不知聽聞她殉職的消息後,媽媽哭了沒哭?難道奶奶說的早晚有媽媽哭那天,是哭她的?金熙想著想著,隻覺得腳背有些滾燙,稍稍一低頭,淚就順著鼻子尖啪啪滴落。
那個白玉平安扣也隨著她的低頭,從睡袍領口裏滑脫出來。金熙似乎又聞到了方才聞到的那些花香草香……
她匆匆跑回床邊拉開燈,手拿著那白玉平安扣仔細端詳。難道香氣是這塊玉散發出來的?不可能啊,這不過是小小一塊玉牌,又不是鏤空的,怎麼裝得下許多的香料?
就算是前世那個人送她的、又隨著她來了這個異世,也不能因為那人是種草的,這玉就帶了各種草香吧。何況孫櫻娘還說過,這玉是金文清當初留在射馬嶺做信物的……
金熙不想提起前世那人的名字,至今也不想。要不是那人與她約好了在她假期多走幾個城市、隨即又放了她鴿子,發來短信說金熙我們分手吧,她也不會提前結束假期歸隊,更不會蹦著高兒要求參加任務,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會死。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覺得太陽穴發緊發脹。金熙鬆了拿著平安扣的手按揉著頭部,任憑那平安扣敲打在胸前,微微有些痛楚。
之前想得真美啊,管她是不是穿越異世界,就當是免費旅行。若是早知道從去年開始會夜夜受這莫名其妙的香氣折磨,還真不如當初在懸崖下一頭撞死。金熙越想越悲憤。
這會兒要有些薰衣草精油按摩下就好了,那東西緩解頭痛很有效。有能耐將人從睡夢中熏醒,然後需要它治病又無影無蹤,這是什麼玩意兒!
正琢磨著,金熙眼前一花,這是太陽出來了?再打量身邊,不對啊,這竟不是含香館她的睡房裏,而是一片田野?田野裏大片大片紫色的薰衣草開得正盛……
金熙揉了揉眼睛。沒錯,她真的身處田野裏,身邊既有薰衣草,又有迷迭香,還有一片綠草地。仔細一看後她笑了,為何眼神兒一貫很好的她,總將成片的百裏香看成是綠草地,前世今生都這毛病。
可這裏到底是哪兒?異世界裏的異空間嗎?她又是怎麼到這裏來的,她不是該在含香館的睡房床上坐著按摩腦袋麼?金熙掐了把大腿,噝——還真疼。原來這是真的?
她有些明白了,她這是腦袋疼疼到第二次穿越,直接穿到哪個香草種植園來了。將手攏在嘴邊,金熙高喊道:“有人嗎?這裏有人嗎?”
沒人應聲。這麼一驚嚇之後,頭似乎也不疼了呢,那就四處轉轉吧。轉累了隨便找個地方睡下,醒了再想別的轍。不過若是睡醒了後再沒人影兒可就壞了,難道叫她餓了吃草,渴了也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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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例,晚飯後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