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雲瑞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此時忍不住暗暗點頭,心說:看來李強所為還是有可取之處,至少麵前的匪首就應該是一個仍講良心之人。
李強命人從商隊中裝載糧食的車上卸下一部分,將剩餘的糧食全部連車輛一起運到山下。
“半邊雲”看了看商隊中裝貨物的車輛,向李強說道:“李當家,我可不可以跟你做一筆生意?”
李強望了望貨物,笑道:“我想我已知道當家的要跟我做啥生意。非常抱歉,這些盔甲、器械都是為秦城軍隊采購,數量有限,恐怕我在此事上幫不了你啊!”
“半邊雲”眼中露出失望之色,施禮道:“如此就不打擾了,告辭!”
李強卻道:“且慢,請當家的稍侯片刻!”
說完,拉著魯卡走到一旁,小聲嘀咕了一陣,才重新走回來。
“當家的,我們商隊的貨物不能賣給你,但魯卡團長手裏有一批武器,不知你是否想要?”
“半邊雲”一聽,忙道:“是何武器?可否取來讓我看看?”
魯卡笑道:“當然可以,請隨我來!”
說著,帶“半邊雲”來到一輛車子旁邊。
“我們曾經遇襲,幸得高人相助才得脫大難。這些都是那次戰後的戰利品,你不妨看看,開個價。”魯卡道。
“半邊雲”從車上隨手拿起一柄長劍,看了看,說道:“這是夏國軍隊標準製式武器,市場價應為30枚金幣。我也不多說,就按市場價好了,魯團長覺得如何?”
魯卡笑道:“市場價雖是30金幣,但批量出售價錢會低些,這樣當家的有些吃虧了。我看還是按25金幣計算吧,也省的我再去找買家。”
“半邊雲”豪爽地一笑:“魯卡團長應該也知道,這些武器在市場上很難買到,你這樣做倒是我沾大便宜了。我看還是就按市場價吧!”
李強也在一旁說道:“魯卡,我看就按當家的說的辦吧。”
魯卡向“半邊雲”施禮道:“如此,就承情了!”
接著,兩人商量了一下具體的交易數量和交易方式,很快就達成了一致。
看著“半邊雲”帶著武器、糧食帥人離開,呂雲瑞一直未發一句話。
直到那群人沒影了,呂雲瑞才說道:“你們這麼做,會不會養虎遺患啊?”
李強和魯卡對視一眼,說道:“呂先生有所不知。在我們眼裏,這些所謂的匪徒隻是一群被逼無奈的人,他們對我們並沒有危害。反過來,如果秦地遇到攻擊,他們還會幫我們。否則,老秦家也不會容忍他們的存在,早就將他們剿滅了!”
魯卡歎口氣道:“這個‘半邊雲’其實也是一條好漢子。他本名叫徐一凡,是秦城東南五裏的徐官屯人氏。他父親共有弟兄三個,他父親是老大,在秦城有一間小商鋪。他的祖父祖母早亡,兩個叔叔是他父親一手拉扯長大,其中苦楚自是不必細說。四年前,徐一凡的父親和二叔相繼因病去世。一年後,他二叔家的大兒子徐懷一不知怎樣竟跟秦王府拉上了關係,開始追隨小王爺左右。此後不久,也不知聽了何人挑唆,徐懷一竟動了邪念,一心想要霸占徐一凡父親留下的產業。他們的三叔無論如何苦勸,也未能阻止。徐一凡最終未能保住自己的家產,母親也因氣怒攻心而亡。徐一凡將唯一的妹子托付給三叔,獨自去外麵闖蕩,也不知從哪裏學來了一身本事,兩年後竟重返家鄉,在一個風高之夜,闖進他二叔家,殺死了那裏全部人口,連夜帶妹子逃到洛邦國。那一夜,徐懷一留宿秦王府未歸,幸而逃過一死。第二天聞報,馬上說動小王爺,請秦王發下了海捕告示,四處緝拿徐一凡。徐一凡兄妹二人在洛邦國無依無靠,也是倍受欺淩,後被一個山寨中人搭救,徐一凡從此舍掉本名,以‘半邊雲’為號,加入山寨之中。因其為人仗義、武藝高強,深得老寨主和山寨中人喜歡,老寨主後將寨主之位傳授與他。從此,‘半邊雲’殺富濟貧,被人稱為‘俠盜’。但他的真正出身,卻很少有人知道。”
聽了魯卡的講述,呂雲瑞笑道:“沒想到你對‘半邊雲’了解的還不少啊!”
李強笑道:“我們李家在秦地用人極廣,徐家發生的事情自是瞞不過我們。隻是此事牽連到秦王府,我們也是無能為力,隻能替他隱瞞身份。”
呂雲瑞說道:“你們不是說老秦家在秦地享有極高威望嗎?難道這裏還有什麼別情不成?”
李強歎了口氣,說道:“老秦家在秦地威望極高不假。不過,到了秦家這一代,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啊!”
說完,向呂雲瑞講述了一段令人意想不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