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牛有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直接幹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這嘴怎麼就把不住門呢。
將自己的常去的地方暴露了,要是秦瑟回去告訴他的婆娘,他安能有好過的日子?
想到家裏婆娘的彪悍,牛有道連忙隱晦的提醒道:“那個秦瑟啊,什麼翠平坊就當叔沒說過,你也沒有聽到是不是啊?”
“牛叔,什麼平坊?”秦瑟假裝茫然的問道。
“好小子。”牛有道當即豎起大拇指。
這小子開竅了,很上道,不白費他的苦心栽培。
“小瑟啊,我們繼續。”
牛有道繼續向前走去,路過一區牢房,麵對那些犯人的喊冤、喊餓充耳不聞。
倒是秦瑟多留了幾分目光。
關押的每個犯人身上,都不算是很髒,隻不過神態上都有著不同的差異。
大多數都是麵露死灰,眼神黯淡無光,坐在牢房的角落麻木的發呆。
少部分眼中充滿了不甘,甚至是瘋狂,以及濃到化不開的恨意,仿佛隨時要擇人而噬。
聽到他們的呼喊,不管是喊冤、謾罵、哭鬧、甚至是瘋狂的嘶叫,讓秦瑟感受到,活著,且自由的活著,比什麼都好。
也許他們之中有蒙冤受屈的人,但這也不是秦瑟能管的,能去對他們抱有同情心。
因為牛有道告訴過他,一但對犯人抱有同情心,那麼他便脫離了獄卒這個圈子。
更會被所同情的人纏上,不是他連累到你,就是你最後忍不住的想要殺死他。
天牢的獄卒,對犯人不需要同情心,有也隻能藏在自己的內心深處。
因為這是一個法理不清的世界,保全自己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哪顧得他人。
“吵什麼吵,都給我閉嘴,再吵打擾老子睡覺,今晚全都沒飯吃!”
直到要走出一區,秦瑟背後傳來了獄卒的喝罵聲。
跟隨牛有道來到了二區。
一露麵,便引來了守衛二區獄卒的上前見禮。
“喲,這不是牛爺嗎,今兒怎麼有空來我們二區轉轉啊。”
牛有道以前是掌刑官,沒事是不會來人牢四區轉悠的,經常待在刑罰房研究刑具,或者去換班房睡覺。
“這是我侄兒秦瑟,昨天帶他在一區轉了轉,讓他適應了一天人牢的環境,今天我帶他轉轉整個人牢,讓他認識認識哥幾個,混混臉熟。”牛有道笑笑的指著秦瑟。
“小子秦瑟,見過幾位叔伯。”秦瑟上前行子侄禮,表露出一副老實憨厚的模樣。
“哎呀,原來牛爺的侄兒。”
“秦小哥,使不得,使不得啊。”
“我可不敢在牛爺麵前尊大,秦小哥道我聲陳哥就好。”
幾位獄卒連連搖頭擺手,臉上卻是樂開了花。
秦瑟在牛有道麵前,給足了他們麵子。
至於今日早上發生的事,誰也沒敢提,隻知道現在秦瑟還能留在人牢,且沒有降職成雜役,就說明了一切。
“哥幾個不用客氣,這小子喊你們叔,你們就受著,我老牛什麼秉性你們也知道。”
看著眼前的一切,牛有道開口定了調。
隨意話鋒一轉,問道:“老五,二區來新人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