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Thank you
for loving me
女人如果不任性,就不可愛了!
人生本來很多事情就是徒勞無功的
但我們不能因為這樣就停止努力!
Thank you for loving me
出租車的收音機,傳來一首歌,我聽著聽著眼淚撲簌簌直流, 在我失戀的季節, 那是Sheryl Crow 的《Strong Enough》
“唉,像我這樣的女人哪,要愛我,還真需要巨大的勇氣啊。”我當時這麼想著。
所有嚐試要討好我的男生,他們一定會微笑著說:“你好可愛,可以當你的男朋友,一定很幸福。”
而所有身邊了解我的哥們,他們總是看著我,搖搖頭說:“你啊,就是一個大災難,誰跟你在一起誰倒黴。”
所以我總是在曖昧發生的初期,就會老老實實地跟男孩說:“跟我當朋友絕對會比當我愛人來得輕鬆快樂喔。”
有些人就這麼嚇跑了,也有的人,抱著無比的自信,繼續向前衝。
於是,我的男人,在牽著我的手出現在大家麵前的時候,至少要被我那些牛鬼蛇神的,超過二十位的哥們,用酒醉含糊不清的嗓門吼著:“小米是我兄弟喔,你要是敢欺負她,你就完蛋了!”
一張張張牙舞爪的麵孔在他麵前晃著晃著。
伴隨著一杯接著一杯像過關遊戲一般的Tequila Shot,這樣的歲月大概要維持半年左右,在他們完全認定男人之前,還是經常地上演著這樣的戲碼。
我不負責任地在一旁哈哈大笑。
接著,龐大的哥們群,發動鋪天蓋地的人際網絡,上山下海搜集來男人所有的過往情史,總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把我獨自約出來,慎重其事地曉以大義,要我小心這個男人。
這關過了之後,要迎接的就是免不了在街上路人的指指點點。
男人說:“每次跟你出去,大家先看到你,然後馬上會用檢查的眼神,從頭到腳Check 我,那感覺很差。”
我說:“喔,我也沒辦法呀。”
除了這些外在的障礙之外,當然,當他開始發現真正的我的時候,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在外的開朗,成了在家的放肆。
在外的甜美,成了在家的黏膩。
在外的時尚,成了在家的那碗吃不膩的泡麵。
在外的美麗,成了在家那張總是敷著麵膜的臉。
在外的笑容,成了在家多愁善感的眼淚。
去年在朋友的婚禮當中,聽到那位認識十幾年,也曾經荒唐的新娘,跟小她七歲的老公說:“Thank you for marrying me.”的時候,我想,是啊,如果有一天, 有人可以好好地愛我,我一定要謝謝他。
謝謝你不顧一切地愛我。
一輩子要撒多少嬌才夠
一個陽光燦爛的早晨,被太陽曬醒了眼,和男人窩在快要變形的軟陷沙發裏,我耍著賴。
是呀,就是那種明明知道卻打死不認的耍賴,真是要命。
討論什麼已經不是重點,隻記得那要人命的耍賴是自己也不敢麵對的那一麵。
男人又好氣又好笑地搖著頭,看著我說:“我真的把你寵壞掉了,你說是不是呀?!”
我硬是把頭塞進他粗壯手臂與胸部中間的胳肢窩空隙中,像隻小貓咪那樣,我鑽鑽鑽、轉轉轉轉出個小小宇宙,再把臉硬是轉向他,衝著他笑,繼續,撒嬌。
他越是覺得擁擠,我就越是開心。
這到底是哪來的任性中年婦女呀,把自己當成三歲娃兒般,我內心其實很羞愧。
女人一輩子到底要撒多少嬌才夠?
不夠不夠,永遠都不夠。
就如同“一試就成老主顧”般地,嚐到了甜滋味,就欲罷不能,就算再羞愧也會寡廉鮮恥地繼續下去。
撒嬌太愉快了。撒嬌讓我們承認自己是個女人、被人捧在手掌心裏的女人,好像天塌下來都會有人頂著,那樣脆弱嬌小、惹人憐愛的金絲雀。撒嬌太開心了,回到那個小女孩的無憂無慮,在爸爸雄偉臂彎裏的放肆,那當然代表了一種信任,就像是對生命中第一個男人的信任,相信這個男人是全世界最愛你的人,相信他對你無悔無私地愛。於是,繼續,任性、撒嬌。
當然女人也不是對誰都撒嬌的。
雖然我必須承認,那些人們所說的──“撒嬌和眼淚是女人的武器”。
但我也必須繼續狡辯,那些程度上的輕重分別。
在這裏我們所討論的撒嬌,是那種自己都不敢麵對的一種行為模式,是一種全部把自己豁出去的狀態。你會不會有人生的某個狀態是無法麵對或是根本不願想起、不想知道的?譬如說喝醉失憶後的脫序行為,雖然身旁好友都跟你說:“沒有沒有!你其實喝醉很可愛呢!”但你就是不想麵對,而在宿醉的隔天躲在棉被窩裏一整天,期待隨著明日太陽的升起,一切都會雲淡風輕,那樣的,自慚形穢。
對,就是那種感覺,我從來不敢在撒嬌的時候照鏡子,我從來不在任何第三者麵前,做那種“很撒嬌”的事,那太害羞了,那太難以麵對了,但是我麵前的這個男人,竟然可以笑眯眯地寵愛著我的難堪,珍惜著我的難為情。
多麼珍貴。
寫到這裏,突然腦中浮現出好多身旁男性好友的臉,撒著嬌的臉。
對呀,誰說男人不撒嬌的呢?我的男性好友說過一句名言:“當男人跟你撒嬌的時候,就表示他真的愛上你了喔!”我想這道理是同理可證的,要把自己最羞赧的那一麵,赤裸裸地展現在另一個人的麵前,絕對是無私而奉獻形式的愛呀。而在這樣的時刻,女人更應該要如同男人珍惜我們一般的、像男孩的母親那樣的,溺愛式地珍藏男人的撒嬌。
你有多久沒撒嬌了呢?或是像我一樣以撒嬌為生活之樂呢?
女人一輩子要撒多少嬌才夠?不夠,不夠,永遠都不夠。
至於男人呢?我想答案也是一樣的,哈,我沒有在說你喔!
女神好好追?!
我的男人有一套正妹理論,他說盡管大家對正妹的定義大不相同,環肥燕瘦,各有所愛,但妹就是妹,管她正或不正,都很難處理,該哭該鬧的,一樣都不會少。絕對沒有那種覺得自己沒那麼正,所以就比較乖乖的妹。
我說:“怎麼沒人敢去追女神呢?”
我有好多位女神朋友,說她們是女神,當然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也許是魔鬼身材,或是善解人意的性格、天使般的麵孔、高不可攀的成就,反正所有具有遙不可及的特質的女人,統稱女神。
女神最寂寞了。雖然有著萬民的擁戴,隨口一句話,可以動搖一整片浩瀚江山,但她還是寂寞。好像在女神麵前,每個人都會感覺自慚形穢,就隻能遠遠地躲著望著她,在人群當中跟著眾人讚揚著她,在社群網絡偷偷關心著她,誰有那種勇氣,把她的美麗收藏在自己手心中。不許不許,女神的美是不允許一人自私占有的,大家都愛女神,但沒有人敢追女神。
所以女神的寂寞如同她的美麗一樣巨大,住在華麗的高塔中,把頭發留得好長好長,綁好辮子從窗口丟了下來,卻還是沒有勇敢的騎士敢爬上來一探究竟。
其實根本一點也不難啊,隻是看你敢不敢而已。
就像我的朋友S,他就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態下,把女神輕鬆追到手了。
那天,大夥兒在聚會當中見到他倆牽著手出現,女生們驚訝地說不出話,男生們如同遭遇晴天霹靂那樣滿臉錯愕帶著悲傷。
“這事情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怎麼發生的?”
“他怎麼追到她的?他們怎麼會湊在一起?”
所有人的臉上再也無法禮貌性掩飾地,寫上了滿滿的問號。
我把女神拉到沙發的角落,叫她從實招來。
“就就就……我也不知道啊,那天在小王的婚禮上遇到,他跟我要了電話,後來就常常會傳簡訊聊天,一開始我也覺得他好像話太多了,又沒那麼熟,但後來聊著聊著,發現我們有好多共同的興趣呀,就越來越好了啊,啊……反正就是這樣啦,嘻嘻。”
女神求饒著說:“不要再問了啦!”她笑起來,燦爛得像朵盛開的牡丹花,這是認識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她如此打從心底的、幸福滿分的笑。
S 也沒多做些什麼,聽起來,就是一般男生在追求女生的基本款啊,打電話、用Whatsapp 傳簡訊、約吃飯看電影、陽明山看夜景、淡水看夕陽、河濱騎腳踏車, 就是任何一個男生都會的基本款把妹招數。硬要說比較不一樣,應該就是S 沒有把女神當作女神,他把她當作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普通女人,沒有什麼畢恭畢敬的態度、言聽計從,或是百依百順,更不是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而是用一種非常真實的生活方式,幾近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常相處,反倒讓女神長久以來騰空的雙腳踏上了真實的地麵上,感受著男女情愛當中最簡單的酸甜苦辣。
女神發現了頭一次有人敢指著她的鼻子說她的不是,或是使喚著她在家裏倒茶水、遞飯菜,女神忙得笑得好開心。她說,原來談戀愛是這樣子啊。
她說,其實還是有一個重要的關鍵,那就是S 不怕死地直搗女神的寂寞黃龍。他問著:“上一段的戀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撫著心答了好多不堪回首的細節,聽完之後,他什麼都沒多說,三個字“好心疼”就輕輕鬆鬆虜獲了她的心。最簡單的感同身受,卻是身旁最難得的珍貴。
其實就是這樣。任何一個女人,褪去了外界眼光所加諸她身上的價值和眼光,她就隻是一個女人,一個會為了愛情犧牲自我的女人。在愛裏女神會像孩子一樣大哭,像瘋子一樣大笑。女神也會鬧脾氣,也會跺腳叉腰變成茶壺。女神高興的時候會像小貓咪一樣溫柔窩在男人懷中,隻要你真心真意對她好;女神開心的時候可以光著腳ㄚ在泥土上奔跑,隻要你送她一片無邊無際的草原。還有,女神她也會放屁,而且她的屁並不是香的。
雖然是萬眾矚目的女神,她最需要的,還是一個在燈光熄滅後,在褪盡萬千風華的妝容下,在展翅飛翔累了收起翅膀後,那夜深人靜時,可以倚靠的一雙強壯肩膀,而已。
而你,敢嗎?
幸福感的小動作
那天,在我們熟悉的小酒館,杯觥交錯之際,我的男生好友一如往常地,窩到了他總是昵稱姐姐的身旁,憂慮地緊蹙眉頭跟我抱怨著:“我真的不懂女生耶,談戀愛好難,我都對她那麼好了,她到底還想要怎麼樣?!”
我笑了,我總是對於男人如此的束手無策感到很有趣,像是老天爺不厭其煩地開著玩笑,考驗著每個男人,那是不論你外形多麼帥氣、身家背景多麼威嚇、事業成就多麼厲害,都無法直接通融,過關斬將的愛情隨堂考,隨堂考拿了高分,才有資格用“談戀愛”來形容自己的狀態,要不,都隻是一廂情願的愛慕而已,或者頂多,露水姻緣。
男人跟女人腦袋裏的東西真的是南轅北轍。
男人總是好理性,著眼在大方向,老是拚命地解決問題,殊不知,女人總是斤斤計較著小細節,那種,連我自己也無法解釋清楚的“感覺問題”。為了這個感覺問題,我很費力地思考該怎麼讓男人明白,感覺由何而來。
其中一個可能的解答,對我而言,就是小動作吧。
每次想到喜歡的男人,其實想到的不是他為你犧牲了多少、付出了多少、他多麼努力想要讓你開心、他多麼辛苦想要賺錢給你更好的日子(當然這些我們也懂也很感動,但就是不是第一時間會想到,然後心口會甜甜的那種感覺嘛)。
我想到的是,當你哭泣流眼淚的時候,他會用擔心的眼神把你臉上的淚痕輕輕擦去;當你吃飯吃到臉上帶便當的時候,他會邊笑著邊把你嘴角的飯粒抹去;當你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會抱抱你像哄嬰兒那樣地拍拍你的背;出門前摸摸你的頭溫柔地說聲:“今天要加油喔!”開車的時候另外那隻手握著你的手,用手指在你手背上輕彈著快樂的節奏,逛街的時候用雄壯手臂一把就勾你在懷裏;更別說他看著電影頻道那些播了八百次的動作電影時,眼睛笑起來的迷人彎彎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