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不愛會死
不愛會死,這句話說得好嚴重,但我是說真的。
好像生來就是這樣的,我倚著愛而活著,除了親情友情之外,更是愛情的愛,像花兒需要水跟土壤和陽光、鳥兒需要翱翔的天空、魚兒需要廣闊的大海,我需要的是永不停歇的愛。我無法想象沒有愛的生活,沒了愛,似乎連呼吸的力氣也沒了,沒了呼吸,那真的會死。
所以我很認真地愛著,很努力地愛著。雖然沒談幾場戀愛,但是每一次我都是飛蛾撲火般的淋漓盡致,我想參透這感情當中最深刻的道理,想搬開一根根阻礙愛情的橫木,想創造每一分秒極致浪漫的片段,好像生命才因此有了意義。
我也關心著身旁朋友的愛,看著大家的故事,跟著朋友一起笑一起感覺幸福,或是一起悲傷一起流著眼淚。然而,我發現了,愛真的好難,有時候不是盡力付出、蒙著頭往前衝就可以擁有的,有時候需要運氣、衝動、智慧、耐心、細心、包容……幾乎就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了。
於是我開始研究愛。
我終於體會了愛裏沒有對錯,每一對男女因愛而結合,也因愛而分離。不同的出發點會說出不同的故事,就像《告白》這本小說的脈絡,攤開了角度看問題所帶來的不同版本,才發現簡單的事件本身,老是被冤枉得多麼複雜。或許,這沒有誰對誰錯的道理很難承認,因為我們總是希望有錯誤才有改正機會,有瑕疵才可以找到方向趨於完美,沒有了對錯,愛似乎變得無法可解。
與其硬要求個黑白分明的是非對錯,倒不如放輕鬆,順著愛情的河流漂著,不放棄卻也不強求,我老是這麼跟朋友說。
我寫了好多故事,都是生活裏關於愛情的感觸,有時候透過靜心的寫作,很多模糊的答案才會越發清楚。沒辦法,我就是一個很好動又很容易分心的人,想要了解愛這門功課,我找到了自己的方式,那就寫吧。寫著自己的,也寫著朋友的,情緒跟著他或她起伏上下,像是一場又一場在腦中精密排練的舞台劇, 有時候我幻想自己高高飛了起來,在上空往下看著每一出愛情戲劇,檢視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是演員不夠盡心、燈光不夠準確、導演野心過大、服裝不合時宜、音樂搶了風頭,還是根本就是這戲,發生在錯了的時空場景。
我感謝身邊有好多精彩絕倫的朋友,他們或完美或心碎的情愛經曆,讓我能更客觀地去學習愛。我有好多男生朋友,讓我知道了男人的愛既幼稚同時又那麼脆弱,我有好多女生朋友,讓我看到了女人愛裏的堅強和勇敢。我希望大家都會在愛裏好幸福,過程中,也許有些時候感到愛莫能助,但總歸一定會幸福的。
曾經在一本書上看過一個理論,大致上意思是說,我們每個人的人生藍圖,都是在天上當小天使的時候自己寫好的,要出生在什麼樣的家庭、要遇到什麼挫折、要學習哪些功課、要有什麼樣的外貌、要談什麼樣的戀愛、要遇到什麼樣的人,都是自己給自己設定的。那些心誌強大的,也許就給自己規劃了一個很困難的人生,要透過這許多許多挑戰,來讓自己更柔軟; 那些心靈脆弱的,可能就設計了一套循序漸進的學習過程,讓自己可以更堅定; 把自己設定為邪惡的人,也許是為了彰顯這世界其實很美好; 而善良甚至受害的人,是來昭告世人的良心與譴責。總之,都是自己選的,沒什麼好怨天尤人,該做的,反而是在所有事情發生之後,尋找自己原本設定的意義,接受並用力吸收。
我很喜歡這樣的說法,不管是真是假,這樣很浪漫同時也很實際。
那麼我想,我設定的,除了每個人都會遇上的、每天不斷上演的成功失敗喜悅悲哀,一定有一個很重要的部分,那是愛。
因為我打從心底認定了,我為愛而生,不愛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