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一個身份而已,反正我也再用不上了。”九鳳輕鬆一笑後,伸手握住了相柳放在桌上的一隻手。
相柳回神,從下往上撩開娟紗的一角,與被紗遮住整張麵容的九鳳對望。
相柳撩開輕紗含情看向九鳳時,九鳳臉頰微微發燙,恨不得抬手將帷帽往後一揚,大大方方看著他,對著他笑。
念頭閃過時,卻又偏偏生出了把持儀態的自我告誡,稍一思忖後,九鳳隻垂眸問:“看什麼?”
“看你。你好看,忍不了想看。”相柳聲音低沉動聽,單這清亮又溫柔的音色也能讓九鳳瞬間沉迷,何況他又深諳情話,一句簡單的話就直說進九鳳撲通狂跳的心裏。
這方麵,九鳳不是他的對手,激動歡暢地想:真是白白多活了三千年。
“你與擎天的交易是什麼?”相柳垂眸喝茶時,九鳳問起了正事。
“應戰。”相柳十分平靜。九鳳卻急得捏緊了他的手指,他才解釋,“魔族崇尚殺戮和戰爭,擎天既已沒有拉攏我的意思,但願一場大戰能將他平息。”
九鳳說:”魔尊繆珞近年來更器重赤之魔君,對擎天統領的諸部落不滿,諸部落首領又瞧不上繆珞派下這名眼線。擎天急需憑借一場戰爭立威或者證明自己,意圖很明顯。”
相柳欣賞地瞧了她一眼,九鳳又急忙說:“可是越是急迫地想要證明自己,越是不能輸,便會無所不用其極。我擔心……”
“你是該擔心。”相柳唇邊勾著一抹淺笑,“我若戰敗,便要將你拱手交予魔族。聽說你雖不怕擎天,卻格外忌憚繆珞。”相柳又撩起輕紗的一角,看進九鳳的眼睛。
九鳳掩住眼底倏然而生的慌亂,低聲解釋:“流言蜚語而已。我與繆珞從前都在祖神坐下修煉,她上蓬萊山還早我幾百年,按理我得叫她一聲姐姐,我為何會平白無故忌憚一位姐姐?”
“又撒謊。”相柳輕聲責備,語氣裏帶著寵溺,九鳳的眉頭舒展開。
“在與擎天的交易中,我也不是無利可圖的。”相柳忽道。
正巧九鳳也心頭打著擎天的主意,她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既然此事因我而起,我也不能袖手旁觀,有機會的話也想從中謀點利益。”
相柳含笑垂眸飲茶。
日頭漸落時,強良出現在樓梯口,他左右四顧後走到相柳的身邊,一拍小幾道:“柳大人昨日才與九兒卿卿我我,今日就在這裏與美人談天說地,可不快活?”
相柳不語,九鳳隔著輕紗低罵:“發什麼瘋呢?還不趕緊坐下!”
強良順勢坐到了九鳳身邊,直接將她半麵輕紗揚開,仔細打量她紅潤的臉蛋:“喲,是九兒啊。輕紗帷帽這麼一戴,身份不知不覺這麼一換,本王還真看認不出你來!”
九鳳知道強良心中氣惱,正在揶揄她,正想要解釋時,相柳的握著茶盞的手往小幾上一放,她臉前揚起的輕紗驟然落下,遮住了她的視線。想要解釋的念頭也在輕紗飄落的瞬間蕩然無存。
“差點忘了,老子今天來是有正事。”強良喝了杯茶後,正經說。
“何事?”九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