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勾心鬥角(3 / 3)

楊文堯微微一笑,說道:“金兄請放心把兄弟的藥丸含入口中,如這藥丸縱是毒藥,兄弟也先金兄而死。”

金老二道:“兄弟絕無此意,楊兄不要多心。”舉手把藥丸投入口中。

但覺滿口清香,受時把撲鼻欲嘔的臭腥之氣壓了下去。

楊文堯探手又在巨鼎之中摸了一陣,笑道:“金兄請過來吧,鼎中機關已為兄弟扣住。”

金老二依言緩步走了過去,但在相高巨鼎七八步處,停下腳步。

楊文堯縱身躍下巨鼎,笑道:“如果兄弟判斷不錯,不到一盞熱茶工夫,這巨鼎即將自動移開。”

這當兒,金老二已覺到自己性命完全操在楊文堯的手中,他隨時隨地就可把自己置於死地,當下答道:“楊兄之言。自不會錯。”

楊文堯聽他口氣,已知他屈服在自己冷漠的擺弄之下,心中暗自好笑,目中卻放示親近地說道:“此刻咱們已進入步步凶危之境,如果不能同舟共濟,隻有雙雙葬身在這古墓之中的了。”

金老二低聲下氣說道:“在這等機關重重的地方,兄弟全要僅憑楊兄大力了。”

楊文堯暗自忖道:當今武林之中,盛傳金老二交遊最廣,一宮、二穀、三大堡中都有交往,看來傳言不虛,此人能屈能伸,確是極難對付的角色,這次如不把他結果在古墓之中,終是一大禍患。心念一轉,殺機暗生,口中卻微笑答道:“金兄說的也是,不管何等聰明之人,也難精通世間各種學問。武功一道兄弟自知不如金兄,但土木機關之學,耗去了兄弟大半生精力,這自是比金兄稍有心得,眼下處境是生死同命,自應各盡所長以求安度險關。”

金老二道:“楊兄之言,字字金玉,兄弟自聽吩咐。”

楊文堯笑道:“金兄這般說法,兄弟就不敢……”話未說完,忽聞一陣輕輕的軋軋之聲。那巨鼎突然自動升了起來,直到四五尺高,才停下不動。

金老二凝目望去,隻見巨鼎之下,是一個兩尺見方的深洞。楊文堯歎息一聲道:“建築這古墓之人,果然較兄弟高上一籌,此鼎要是由兄弟設計,定然是向旁例移開,想不到會向上升起。金兄請緊隨兄弟身後。”大步直向鼎下走去。

楊文堯走近巨鼎下洞口之處,略一探望,立時縱身而入。

金老二使楊文堯腳落實地後,高聲叫道:“楊兄,兄弟是否可以下去呢?”金老二謙恭之情,流露言詞之中。

楊文堯暗自忖道:任你千恭百順,也要作陳屍這古墓之中。口中卻笑答道:“金兄再要這等謙虛,兄弟如何敢當,快請下來。”

金老二一躍而下,借著楊文堯手中火光看去,隻見效尺之外,矗立著一扇黑門。

楊文堯道:”金兄請把那門上鐵環向右連轉一十二次,這緊閉之門,就可以大開了。”

金老二路一猶豫,大步走了過去,依照楊文堯吩咐之言,把門上鐵環,連向右麵轉動了一十二次,正待鬆手而退,忽覺眼前一晃,不禁大吃一驚,腳下加力,向後疾退,哪知身後竟然被一道鐵欄擋住,匆忙舉手向上一架。

但覺臂上一涼,一陣奇疼刺心,被門上落下的一口鋒利鋼刀,從肘間生生切斷,但他功力深厚,手臂雖被切斷,竟把鋼刀下落之勢擋住。

回頭看時,隻見身後壁間,伸出兩根鐵棍,攔住退路,這等設計縱是身負絕學之人,如果事先沒想到,也難逃過劫難。

金老二暗中運氣,團住穴道,先把流血止住,目注楊文堯,微微一笑,道:“想不到這兩扇門前,還設有這等機關,幸好斷去兄弟一臂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楊文堯早已運集功力,隻要金老二口出不遜之言,立時借故發作,一掌把他劈死,哪知對方不但毫無抱怨之言,而且還把一切錯誤攬在自己身上,滿臉笑意,毫無怨恨之情,楊文堯竟是找不到一點借口,不覺微微一怔,暗道:此人果然不凡,如果這次不把他喜斃在古墓之中,此生此世,他將與我替不兩立了。

心念及此,殺心愈堅。但口中放作惋惜.黯然一歎,道:“都怪兄弟大意,害金兄斷去一臂實使兄弟難安。”

金老二道:“這如何能怪楊兄,隻怪兄弟學藝不精……”,他說話之間,人也縱身躍出那兩道鐵欄。

楊文堯揣手人懷摸出一包金瘡藥,緩步走到金老二身邊,一麵伸手替他包紮傷勢,一麵說道:“兄弟這金形藥,雖然說不上什麼靈散金丹,但對療治刀劍之傷,卻也甚有效用……”

金老二笑道:“楊家堡金瘡藥功效如神,江湖上無人不知,兄弟這裏先向你謝謝了!”

忽聞軋軋一陣急響,那門上落下的鋼刀和壁間伸出的鐵棍,同時歸了原位,兩扇鐵門這時也緩緩自動而開。

楊文堯替金老二包紮好了傷勢,說道:“這次兄弟走在前麵……”,話未說完,倏而往口,大步的直向緩開大門之中走去。

金老二在楊文堯轉過了身子刹那,忽的舉起右手,但卻又自動收回來。

這一瞬間,他腦際千回百轉,想了很多的事,隻怕楊文堯暗中有備,自己在斷臂之初,傷疼正烈,如若這一掌不能把對方擊斃,勢必引起楊文堯的反擊,以自己眼下處境,絕非其敵。

這兩扇黑門之後,又是一個黑色墨石砌成的石室,不過形式不大相同,狹長有如棺材一般,靠後壁處放著四隻大鐵箱。

楊文堯舉著手中火折子,直奔到那存放鐵箱之處,立刻舉掌朝最右一隻鐵箱的銅鎖之上擊下。

但聞一陣嗆嗆之聲,鐵鎖應手而落。

金老二忍著傷疼讚道:“楊兄好雄渾的鐵砂掌力。”

楊文堯回頭笑道:“不敢,不敢,兄弟練的是大力金剛掌。”

金老二心頭一震,暗自忖道:大力金剛掌乃少林寺七十二種絕技之廣,不知此人得難傳授,練成這等開碑碎石的絕技……

楊文堯似是已猜出金老二此刻心中懷疑之事,剛嘴一笑,道:“金兄可覺著兄弟言過其實嗎?大力金剛掌乃少林寺七十二種絕技之一,兄弟既非少林門下弟子,自是無法練成這等掌力,是不是?”

金老二道:“這個,兄弟怎能相疑,不過……”

楊文堯道:“金兄如果不信,且接兄弟一掌試試。”臉上陡湧殺機,緩緩舉起右掌。

金老二疾退了兩步,笑道:“少林寺七十二種絕技,流傳於江湖之上的,何止大力金剛掌法一種,就兄弟所知,已在五種之上了。”

這幾句話,果然引起了楊文堯好奇之心,舉起的右手向旁側一偏,隨手打開鐵箱蓋子,登時一片寶光耀目。原來那鐵箱之中盡都是放著明珠寶石,光華燦爛,滿室生輝。

楊文堯側目瞧了那箱中珠寶一眼,不覺心頭微微一動,暗道:“如非親眼所見,實使人難以相信這古墓之中,存集了這麼多珠寶,縱是深宮內苑的皇帝之家存集珠寶也難比擬……”。

忽然想到身側還站著金老二,立時回頭說道:“金兄見聞!”博,兄弟是早已聞名,不知此刻可否把少林派流傳江湖絕技之事,說給兄弟聽聽?”

金老二笑了笑道:“這有何不可……”,他微微一頓後,接道:“不是兄弟誇口,少林寺七十二種絕學,兄弟都可讓他們流傳於江湖之上……”

楊文堯突然冷冷地截住金老二的話道:“金兄說話,最好是有點分寸,兄弟雖然孤陋寡聞,但對武林中的大勢,卻也略知一二,據兄弟所知,眼下武林之中還沒敢和少林派正麵為敵之人,不過少林寺清規森嚴,門下弟子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動,故而不如一宮、二穀在江湖之上名頭響亮而已……”。

金老二哈哈一笑,道:“楊兄說的不錯,別說一宮、二穀,就是身受大江南北黑白兩道上人人尊仰的神州一君易天行,大概也不敢向少林寺後怨生事,可是兄弟卻有能力調度少林高手……”

楊文堯冷哼一聲,接造:“金兄再這股自吹自擂下去,恕兄弟沒有興致再聽下去了。”

金老二道:“楊兄還記得兄弟在古墓外說過胸藏一件隱秘,牽扯了領袖當今武林的少林派中很多高僧的事嗎?當可想到兄弟此言,並非故作誇大了。”

楊文堯暗道:這倒是有點道理,也許他知道少林寺中一些難以見人的隱秘……

隻聽金老二大笑道:“如論武功,兄弟隻怕難及少林寺元字輩中高手,但兄弟卻能以所知隱秘,迫使少林寺當今方丈元通大師就範,聽命兄弟,楊兄如若不信,等咱們出了這古墓之後,兄弟立時就作給楊兄瞧瞧。”

楊文堯微微一笑,道:“這麼說來,如果咱們今生今世無法出這古墓,金兄胸中之秘,也是永遠不肯說給兄弟聽了?”

金老二心頭一震,脊背之上,升起來一股寒意,暗道:此人言詞之中,已經毫無顧忌的流露出殺我之急,看來要想逃出他毒手,已非容易之事……

心中雖然甚感焦急,但外形仍能保持著鎮靜,淡淡一笑道:“那也不是,不過此事說來話長,眼下咱們身陷危境之中,生死難料,兄弟縱然不惜毀棄對人承諾之言,把所知隱秘告訴楊兄,對楊兄不能有所助益,但對兄弟卻有極大損害,難道暢兄願兄弟在臨死之前,落下不義不信之名嗎?”他微微一頓之後,歎道:“如果楊兄有把握能夠出這古墓,兄弟縱然身負不守信諾之名……楊兄可以兄弟宣泄隱秘,威迫少林寺掌門方丈元通大師,要他獻出少林寺七十二種絕技秘錄,若能對楊兄有所幫助,兄弟死也無憾了!”

楊文堯暗道:“任你舌翻金蓮,也難消去我殺你之心……”

心中殺機雖堅,口中卻微微笑說道:“據兄弟所知,數百年來少林寺僧侶之中,尚沒有兼通七十二種絕學之人,就算金兄所言非虛,確能以吾兄宣泄之隱秘脅迫少林寺掌門方文交出七十二種絕技秘錄,可是兄弟已是五旬以上之人,行將就木,雖有絕學秘錄,也難統成幾種武功……”

兩人相對望了一陣,楊文堯緩步向第二隻鐵箱走去,舉起右手,一掌向鎖上劈去。

但聞當的一聲,銅鎖應手而落。

楊文堯回頭望了金老二一眼,笑道:“如果這隻大鐵箱中,也是放著珠寶,咱們就一人一箱……”

金老二接道:“兄弟買然一身,四海飄泊,珠寶雖然名貴,但對兄弟卻是毫無用處,這一箱如是珠寶的話,兄弟願把應得一份,奉送楊兄。”

楊文堯笑道:“那金兄是誌在玉蟬、金蝶二物了?”

金老二道:“玉蟬、金蝶,兄弟隻想得到一件,已經是心滿意足的了。”

揚文堯微微一笑,心中暗道:“隻怕你連一顆珠寶,也難到手中……”,舉手打開箱蓋。但見滿目碧光耀眼生花,原來在這具大鐵箱中,盡都是翡翠珊瑚之物。

鐵箱正中,橫放兩條粗如兒臂長約一尺二寸,晶瑩透明,碧光特別強烈的玉尺,分別雕刻著龍、風花紋。楊文堯探手抓起雕刻著一條飛龍的五尺,正待拿起來仔細瞧瞧,剛剛拿起數寸,突然又放了下去,向後疾退。金老二早已暗中留神楊文堯的一舉一動,看他突然向後躍退,不禁心中一動,提聚真氣,側身一擋,左肩猛向楊文堯背撞去。

楊文堯淬不及防,吃他一撞之勢,身不自主的向前一栽,伸手向鐵箱上麵扶去。

隻聽輕微破空之聲,鐵箱之中,忽的飛出一片銀針。

楊文堯冷哼一聲,身軀疾向一例躍去。

任他動作迅快,右小臂也被那飛出銀針射中了兩支,隻覺傷口之處一陣麻木,趕忙運氣閉住穴道,回頭望著金老二微微一笑,道:“金兄可想把兄弟謀害在古墓之中,獨吞這兩篇珠寶、翡翠嗎?”

金老二看他神情已知他中了暗器,不覺膽氣一壯,哈哈一笑道:“好說!好說,兄弟剛才無意中撞了楊兄一下,縱然有錯,也是無心之過。”

楊文堯緩緩舉起右臂卷起衣袖,道:“金兄一撞撞的恰到好處,使兄弟這右臂連中兩支毒針。”

金老二仔細看去,果見楊文堯臂之上“曲池穴”下,插了兩支細如發絲的銀針,不知銀針全長多少,但見露在肌膚之外的,大約有分許長短,不禁望了斷去的左臂一眼,道:“彼此,彼此,楊兄說咱們生死同命,兄弟深以為然,兄弟既然斷了一條左臂,如果楊兄完好無恙,不覺有些不太公平嗎?”

楊文堯笑容可摘地笑道:“兄弟還可以告訴金兄一句,我臂上中的銀針,都是毒藥淬煉之物;幸好是射中了兄弟,如是射中金兄,隻怕難以活過一十二個時辰。”

金老二微微一怔,道:“這麼說來,楊兄是不怕毒外了?”

楊文堯左手突然向懷中一探,摸出兩粒藥丸,以迅速無比的動作,吞入腹中。金老二想出手阻止時,已然不及,不禁臉色一變。

楊文堯哈哈大笑道:“可惜,可惜,金兄白白的錯過了一個殺死兄弟的機會!”楊文堯微微一頓,拂髯笑道:“剛才兄弟必需運氣閉住穴道,以防止毒氣侵入內聰,如果金兄出手追攻兄弟,逼得我無法運氣封閉穴道,縱然我能夠檔得金兄幾招,但時間一久,毒氣攻入內腑,金兄就是不殺兄弟,兄弟也難保得住性命。”

金老二道:“那也未必見得,楊幾身懷丹丸,縱然有起死回生之能,但在藥力未行開前,隻怕也難阻毒氣入侵。”

楊文堯微微笑道:“天下武林道上,誰人不知我楊文堯增長土木建築,和醫術丹藥之學!兄弟這自製靈丹,隻一人口就可阻止毒氣內侵了。”

兩人相對沉默了一陣,楊文堯忽然舉手拔下右臂銀針,說道:“金兄,你又錯過了第二次殺死兄弟的機會了……”,他大笑了一陣道:“要知任何靈丹妙藥,也不能一入口中就可阻止毒氣內侵,金兄雖然猜想得到,但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白白放過了第二次殺死兄弟的機會,兄弟深為金兄惋惜。現在,我已借金兄沉思說話的機會,暗中運氣,行開了藥力,這針上之毒,不但已被藥力阻止,而兄弟借運氣的機會,把右臂之毒迫集在小指之上,隻需劃破小指,放出毒血,這針上絕毒即將隨毒血流出體外。”立即刺破小指,一股黑血不住淌下。

金老二道:“任楊兄如何揣想,兄弟不願置辯。”

楊文堯陡然冷笑一聲,道:“如若兄弟想殺金兄,獨吞古墓之寶,那金兄又將如何?”

金老二聽他居然把心中所想之事說出口來,不禁臉色一變。

但他究竟是久走江湖之八,略一驚駭之後,立時恢複了鎮靜,淡淡一笑道:“這個,兄弟很難作得主意,楊兄如何對付兄弟,悉聽尊便就是。”楊文堯倒是想不到他會這般答複,不覺證了一怔,說道:“兄弟本沒有存下殺死金兄之心,但金兄卻處處存了謀害兄弟之心,自人這古墓之後,時時準備下手,如若我此時不殺金兄,金兄勢必殺我,如其兄弟被金兄殺害,倒不如先下手殺掉金兄。”

金老二冷笑一聲,道:“楊兄如果這等逼迫兄弟,說不得兄弟隻好一拚了。”暗中一提真氣,運聚功力,蓄勢待敵。

楊文堯笑道:“金兄如能接下兄弟十招,我就饒你不死。”舉起右手,呼的一掌,直劈過去。

在這等狹小之處動手,縱躍閃避的身法極不易施得開,而且楊文堯劈出的掌風潛力強猛異常,如果讓避不開,反給人以可乘之機,當下奮起真力,揮動左掌,硬接了楊文堯一記強勁劈空掌風。

兩股潛力一交之下,立時分出功力的深淺,平常望去文質彬彬的楊文堯站在原地未動,金老二卻被震得一連向後退了四五步,右臂斷處血管也被震裂,鮮血如雨,滴在石地上。

楊文堯微微一笑道:“這是第一招,第二招讓金兄試試兄弟的大力金剛拿,看是否有名無實。”

金老二心知再難擋得住他的一掌,如其動手被他打死,倒不如束手受死,也免得臨死之前,受他一番羞辱,金老二當下一挺胸,閉上雙目等死。

楊文堯伸出右手食中二指,輕輕在金老二胸前一劃,笑道:“金兄怎麼不睜開眼睛,難道兄弟就不值一項嗎?”

金老二道:“楊兄要殺就殺,再要出言羞辱於我,可別怪我出口罵你了。”

楊文堯笑道:“金兄想痛痛快快的一死了之,可是兄弟卻不敢苟同高見,寧願受金兄罵上幾句,也要慢慢的讓金兄嚐試一下各種滋味……”,他做聲一陣大笑道:“現在,我先把金兄左臂肩上的關節擊碎,使你兩臂殘廢,然後再挑斷你腿上‘足撅陽肝經’,使你雙腿殘廢,無法行走……”

金老二聽得心頭一寒,全身微微顫動了一下,楊文堯卻哈哈大笑了一陣,接道:“然後兄弟再施展分筋錯骨的手法,錯開金兄身上三百六十五處關和……”

忽聞石壁之上,傳來一聲輕微的震蕩之聲,不禁心頭一駭,主意忽變,故意提高了聲音,接道:“讓金兄留居這古墓之中。”

金老二忽的睜開眼睛,道:“楊兄和兄弟無仇無怨,這般折磨於我……”

楊文堯突然舉拿按在金老二前胸,接道:“金兄快些運氣調息,兄弟以本身其氣助你一臂之力。”

金老二受寵若驚地奇道:“楊兄是什麼……”

楊文堯微笑接道:“兄弟剛才之言,隻不過是說說玩笑罷了,豈能真做出來,金兄身懷戮情劍匣,不找別人合作,單找兄弟,分明是瞧得起我。”

金老二看他忽然間態度大變,直疑似在做夢,口中連聲應道:“江湖傳言,一直、二穀、三堡中人,以楊兄人最謙和,肝膽照人,不失書生本色,眼下想來,傳言……”

楊文堯道:“金兄快些運氣療治好內傷後,咱們再談不遲。”

金老二依言閉目運氣調息,楊文堯果然以本身真氣相助,掌心熱流滾滾,傳到對方身上。

他內功精深,一麵以本身真氣相助金老二療傷,一麵凝神靜聽壁間動靜。忽聞石壁間傳來一聲大震,打斷他心中忖思之事。

楊文堯收回按觸在金老二身上的掌勢,問道:“金兄可覺著好了些麼?”

金老二道:“得承楊兄相助,兄弟真氣已經回丹田之中。”

楊文堯霍然站起身子,道:“金兄臆測不錯,這古墓之中,確已有先我們而人之人,而且來人看來就在和我們一壁之隔的另一座石室之中見。”他聽得石壁第三次震動之後,已確定那是一種強勁的掌力,或兵刃擊中石壁後引起的震蕩聲。

金老二長吸了一口氣,問道:“咱們要不要想辦法過去瞧瞧,也許那金蝶、玉蟬就在隔壁石室之中存放……”,他連番吃過苦頭之後,驕狂之性已然大減,言詞神色之間,流露出難對方馬首是瞻之意。

楊文堯心中抨然一動,暗道:這話倒是不錯,如若那金蝶、玉蟬確為來人得去,縱然這室中四箱都是罕得一見的珠寶、翡翠盡都歸我所有也不合算。

楊文堯做一沉吟,說道:“金兄之見,和兄弟心意相同,咱們得過去瞧瞧是哪路英雄,不得我情劃區指引,竟也能深入這古墓之中。”話中隱含譏諷之意。金老二尷尬一笑,默默無言。

楊文堯連續闖過四個機關之後,對他我情劍匣上原圖,已有了信心,全圖雖然叫人無法推算出來,但個別的機關市設,都和圖上吻合,當下取出我情劍匣,仔細瞧了一陣,緩步走向鐵箱之處。

金老二默默相隨身後,也不敢多問他一句。

楊文堯合上鐵箱蓋子,回頭望了金老二一眼,立刻急步向一處壁角奔去。

隻見他在壁角處摸索了一陣,忽聞一陣軋軋連響,石壁陡然裂開一道六尺多高,二尺寬窄一扇石門。

金老二縱身一躍,落到石門邊,笑道:“兄弟替楊兄開路。”身子一側,當先穿過。

楊文堯緊隨身後穿過壁間石門。抬頭望去,但見滿室森森劍氣,逼得人麵生寒意。

金老二身子緊貼石壁而立,一瞧楊文堯過了石門,低聲說道:“楊兄可認識這兩人嗎?”

楊文堯仔細瞧瞧,隻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右手舞著一柄短劍,幻化成一片劍幕銀虹,封住了一個洞門,另一個中年大漢,右手持劍,一頭怪物正與那少年搏鬥,左手拿著鐵骨折扇,站在一側,滿頭汗珠如雨,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