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正狼狽的準備直起身,就感到靈覺中渺茫忙一片,全是致命的生死危機刺激著他,使他頭皮發麻,肌肉暴跳,一顆心跳動充血。
然而楚墨已經沒有給他機會反擊,直接一邊催動連綿陰雷在刀尖上爆炸,一邊奮起八千二百斤神力,仿佛泰山壓頂之勢,狠狠對準趴在地上的孟元甲擊下。
如此之下,隻見得一道冷燦的刀光閃耀,這名黑雲嶺執事,縱橫屍龍山多年的大勇士強者,和當初的凶徒餘生客一樣,死不瞑目,眼睛瞪的凸出,便死在了楚墨的刀下,身體幾乎被一分兩半,命喪當場。
兩刀劈死了孟元甲,楚墨再無敵手,他長嘯不止,在人群中往來衝突,一柄大刀猶如蛟龍,威猛無儔,將眾多的強盜和其他莊子聯合起來的高手,一個個擊斃。
“殺氣騰幽朔,寒芒泣鬼神。”
楚墨在無盡的怒火中,刀法漸漸有了變化,越來越雄渾、豪邁、剛猛,根本就不耍一點花巧,要用最野蠻的方式,將敵人統統斬殺,方能消他心頭之怒氣。
在他的意識中,念頭碎片又湧出了許許多多的記憶,不是關於武功秘籍的,也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秘聞,而是一段勇士的感悟。
“秋水飛雙腕,冰花散滿身……舞餘回紫袖,蕭颯滿蒼旻。”
這是一首描寫“刀”的詩,刀者,催動到極致,下可以震蕩幽冥,上可以驚嚇鬼神,在所有兵器中名列第一!
楚墨如今的心境,正好符合詩中的意境,他與念頭碎片中的感悟契合。
左臂中,當初天外隕石一點光芒注入,從而不斷的改變他的體質,令他成長的速度越來越快,此刻也有一種由左臂擴散到周身的趨勢。
漸漸的,楚墨渾然忘我,眼中隻有一個個閃來閃去的敵人,他徹底沉靜在空靈中,什麼也不去想,就由本能帶動著他舞動碎空刀。
一直到隻剩下最後一個敵人,楚墨才恍然驚醒,從意識中恢複過來,那些翻湧的念頭碎片又落入了意識深處,消失不見,使得楚墨惘然若失。
也許是下意識、也許僅僅是偶然,最後一人竟然是鐵真,正滿含驚恐怨恨的盯著楚墨,驚慌失措,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瑟瑟發抖。
楚狂歌幾人,同樣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楚墨,之前短短時間,大部分人都是被楚墨快刀斬亂麻般轟殺了,那種冷漠、無情、視人命如草芥的樣子,使得他們也有些膽戰心驚。
但楚墨是楚家莊的人,不管楚墨變成什麼樣,楚狂歌幾人都會無條件的支持和相信楚墨,所以也沒有多想。
“鐵真,今日你死在這裏,隻能怨你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
楚墨不耐煩和鐵真多說什麼,他正焦急楚家莊,便一刀揚起,在落日中閃爍最後一道寒光,而後擊下。
鐵真肝膽俱裂,眸子怨毒,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楚墨,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緊接著,聲音戛然而止,一顆頭顱飛向天空,大捧的熱血灑落在土地上,隻有一雙死白死白的眼珠子不願意閉合,釘子一般盯著楚墨。
這世上,真勇士快意恩仇,殺人不過頭點地,鐵真的死,不會在楚墨的心中激起任何漣漪。
“狂歌叔,我要先趕回楚家莊,你們後麵加緊趕來!”
楚墨吹出一聲口哨,紫眼金雕馬上從天空中飛了過來,停在眾人頭頂上方不住的盤旋,然後楚墨就一躍而上。
紫眼金雕帶著楚墨,迅速的消失在黑暗慢慢籠罩下來的天邊。
誅盡孟元甲糾集的一夥人,楚墨心中的火焰不僅沒有熄滅,反而越燃越旺,一刻也不做歇息,直接乘坐紫眼金雕獨身殺向楚家莊。
而在後麵,楚狂歌渾身浴血,也吼道:“大家都挑一匹馬,火速趕回楚家莊!這些狗犢子的強盜,也真貼心,見我們走路慢,馬上眼巴巴送坐騎來了,哈哈哈哈!”
一場大戰,許多的馬匹或是戰死、或是受傷、或是驚逃,但也有一些完好的保存下來。
當即,楚狂歌幾個便一人一匹跨上速度著稱的烈火馬,揚鞭猛抽馬屁股,完全不顧烈火馬的死活,狂奔楚家莊。
紫眼金雕的飛行速度,十分迅捷,很少有猛禽比得上,雕鵬之類的,本來就是天空霸主。
所以小半柱香之後,紫眼金雕便帶著楚墨飛到了楚家莊上空,向下望去,漫天大火將莊子都整個點燃,許多強盜已經衝進楚家莊內部,在和楚家莊的男丁廝殺。
整個楚家莊,有兩百多戶,一千多人,因為靠近屍龍山,常有猛獸襲擊的緣故,哪怕是老人孩子婦女也極為彪悍。
平日的時候,他們就是種種地、種種菜,但一旦有戰鬥,拿起武器也不比尋常的戰士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