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
“兵不在於多而在於精,修行一途也應該如此。”
範安望著窗外又瀝瀝滑落的雨珠,漸漸彙成一灘水窪;沉吟了一會,認真說道:“我是覺得萬般修煉之法,最終也歸屬於一途,那就是讓自己強大。如果得到教習陣法的精粹,能讓自己強大起來,那辛苦一點並沒有多大關係,我完全可以撐下來。”
歐陽濤哈哈一笑,連著那淩亂的發絲顫了幾下身子;手中並沒有停下,仍舊在撥弄著山河盤。
“如果你想學陣,那就去學吧,我不攔你。”
範安喜上眉梢,但一聽發覺有些不大對勁。
“難道教習你不準備教我?”
“跟你說道牙根都出血還聽不明白嗎?我是不懂怎麼教人!”
歐陽濤就像六月的天空,瞬間板著臉咆哮起來,聲厲斥道。
“我該去哪裏學?”
範安小聲發問,盡量避免觸碰到對方的雷霆。
“這還不簡單,你認字不?”
“略懂!”
“那就好,看書吧,一邊看一邊揣摩;要是你哪天摸著門道了,到時候我再想想怎麼教你。”
教人還用怎麼想的嗎?二叉!範安暗暗腹誹著,臉上帶著春日陽光般的笑意問道:“那我應該看什麼書呢?”
歐陽濤想了想,眼前一亮,一拍大腿說道:“在我學陣之初,是觀看先賢的陣著而入陣;要不這樣,你去看我那些陣錄試試。”
“教習的陣錄在哪?”
“在你房間裏,就用木板乘墊起來那幾疊。”
範安一怔,自己昨晚在給廂房騰空間的時候,當然注意到地上那些書籍,隨手翻閱了好幾本,可在上麵並沒看見歐陽濤的名號,他寫的?
“教習的字是什麼?”
“雅高!”
“........”
範安心底一涼,雅高?地上那些書籍,貌似.......都是這位筆者所著。
“前些年,那個陣法的試驗把我嚇了一跳。我擔心自己哪天在研陣會被它弄死。”歐陽濤食指朝上指了指,繼續說道:“沒過多久,就想到不能自己把陣道上的發現全部擱在腦袋裏,要是死翹了怎麼辦?出於這個想法,我就記錄下來,這樣起碼也能讓後來人少走彎路。其實,我也想找個誌同道合的家夥一起在陣之道上,醉心下去;可這些年隻碰到過一個,而偏生他性情就是喜歡四處縱遊,跑來跑去,花花草草山山水水有什麼好看的哩?哎!很久沒見他了,真想問問他在陣途上是否有新的發現。”
“他是誰?”
“別多想,反正不是你那位老師。”
歐陽濤抖出一句,直接打散了範安心中的猜想。
“教習,你的發現還真多。”
歐陽濤一聽,眉頭皺了起來,不悅說道:“是說我的發現多,還是那些書厚?”
範安一驚,沒有想到他會聽出自己的言外之意,連忙解釋道:“鑽研深!發現多!但絕對不是書厚!”
“如果你真的想學陣,就去把那些書削了。”
“怎麼個削法?”
“像削竹簽一般,把書一頁頁削下去。如果削完了,你還沒有入陣,那就不必繼續浪費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