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聽著,淡然笑道,“皇兒舍不得?......其實本宮也舍不得,隻公主長途跋涉去葉澄,那邊的情形還不知道怎樣,她去了才能讓本宮放心。”
靈暄再次沉默,半晌才道,“母後,寒月能不走麼?兒臣想....”
皇後忽然立起身來,冷笑一聲道,“想什麼?想你將來登基稱帝,讓她做個貴妃?本宮實話告訴你,不行!”隨即,她板起麵孔道,“寒月在宮裏這麼久,知道的太多了!別看她溫順寡言的,心機卻重的很。本宮不能讓這麼個女子將來在宮裏作亂....童絮倒好,呆頭呆腦的,宮裏的女子還是簡單些好。”
“宮裏的人都簡單,母後便可永遠做後宮之主,鳳儀天下是麼?”靈暄脫口而出,這是這些年他第一次這麼和袁皇後說話。
皇後頓時大怒而起道,“放肆!靈暄你別忘了,你是怎麼當上這個太子的!若沒有本宮的調教,你如何能有今天?你如今翅膀硬了,倒對我這麼說話!你還沒有登基,還沒有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時候!”
見皇後發火,靈暄急忙笑上前給她捏肩道,“母後何必動怒?是兒臣不會說話了,但絕無對母後不敬之意。兒臣也並沒有納寒月做妃子的打算,隻是覺得她走了,換人一時使喚不應手。她走與不走還是要聽母後的定奪。兒臣今晚來見母後,是為了魏丞相的事......兒臣得到進諫,魏丞相如今名為朝臣,暗為富賈,囤積居奇,可是富可敵國了。”
皇後的臉色緩和一些道,“這事,本宮也聽你舅舅說過....不過這事你該去稟告你父皇,如何到我這裏說?”
靈暄道,“父皇病體未愈,兒臣不想讓他過於勞心,”說完,一邊細細為袁皇後捏捏肩膀,一邊道,“何況這事,也沒有什麼明證。”
“魏祥前些日子還送了朝中很多大臣宅子,還不是強取豪奪來的?這姓魏的,表麵上一臉和善,卻一肚子花花腸子。”袁皇後歎了一口氣,繼續道,“單單你舅舅這裏,想和他一起圈城西一塊地做馬場,他倒一口回絕,你表哥俊川為這事還和你舅舅鬧了!”
靈暄笑道,“表哥是個愛馬之人,有個馬場自然是好的,這魏丞相倒是有些不講情麵了。”
袁皇後冷聲道,“這個本宮心裏有數。不讓我舒心,他也別得意。你不是來問主意麼?你明天早朝就頒布聖旨,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私人買賣視同欺君!如今私自圈地買地均令行禁止。有膽敢哄抬地價造成民亂的,一並查辦!”
靈暄聞言道,“突然擬了這道旨,會不會惹惱魏丞相?他可是朝中重臣啊。”
袁皇後笑道,“你放心吧!這個本宮心裏有數。他如此抓錢還不是為了在朝中的地位?等過兩天,本宮就給他兒子指婚,將噙玉郡主嫁了,如此他也是皇親國戚了,這心就安分不少。等噙玉嫁過去,也好盯著他們.....我倒是曾聽說,城中有個什麼玲瓏閣,是個風月之地,卻有些怪異,也是魏家做後台,他魏家這麼富貴,噙玉的聘禮自然也就差不了。”
靈暄道,“母後說的極是,這玲瓏閣兒臣也有耳聞——如此兒臣就按母後的意思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