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偶遇(1 / 3)

夜色中寒風四起,伴隨中雷電交加,天上的雨如天河倒翻一樣地落了下來。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一個除了風聲雨聲雷電聲而不應該出現其它雜音的夜晚,卻從一座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破廟中隱隱傳來陣陣嘈雜聲。

破廟中停留的是一家三口,還有七八名手下,看著男主人的氣勢似乎是個官家,女主人懷裏抱著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孩子,從她麵部焦急的表情來看,這個孩子可能是病了。

“都是你,非要急著趕什麼路,說是怕誤了返京期限,也不顧孩子的死活,這下可如何是好!”女主人的聲音雖然不大,還帶著哭腔,卻可以聽得出明顯的怨意。

男主人沒有回應,但麵上的僵硬的表情也顯露出了此時此刻的心中懊惱。其實他也是沒辦法,誰讓他恰好是吏部尚書張文遠,原本是在朝為官多年,皇上一時開恩準許其回家醒親三個月,誰想還不到一個月,一紙皇命就到了他手裏,命他於本月內返京複命,算算日子,還有不到七天的時間,如果不加緊趕路就會誤了皇命,到是皇上怪罪下來,他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的,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命了手下沒日沒夜地趕才會錯過了宿頭,本來也沒什麼,可偏偏自已兒子卻在這個時候病了,頭熱得燙手,現在已經開始熱得說胡話,派出去請醫生的手下已經出去很久了至今沒有回來,畢竟這裏前後的市鎮都相隔不下四十裏,一時間就算找到又哪能趕得回,而且還是個雷電交加的夜晚。怎麼辦?怎麼辦?麵上雖然未露多大異狀,實則其內心早已急翻了天,再加上一旁夫人不住地埋怨,此時的張文遠想死的心都有。

算算派出去請醫生的人已經走了快兩個時辰了,怎麼還沒有回來,張文遠終於急得耐不住性子跑到外間來回地走動了起來。

就在這時,門衛地曆喝聲傳了進來,還夾雜著幾聲隱隱地解釋聲,由於聲音過小整個被掩蓋在風雨中。

張文遠皺了皺眉頭卻是沒有吭聲,此時此刻他實在沒有心思去管別的事。

隻是隨後不斷地有聲音傳來,雖然聲音不大,到也讓張文遠為此更加煩心不止,忍不住開口喝問,“外麵怎麼回事?”

“回大人,外麵來了兩個書生,說是要進廟內避雨,屬下等下不許,正在與他們爭論!”下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聽了屬下的稟報,張文遠有些頭疼,內心裏他並不願意讓外人進來避雨,可畢竟外麵的天氣誰都清楚,方圓周數十裏就這麼一間避雨處,他若是不讓進來,隻怕第二天就要有兩條人命被老天爺算到自已頭上吧!想了想後,最後還是決定讓來人進來,畢竟張文遠一向還以清正為名,這等至人於死地的事情,他還做不出來。“讓他們進來吧!”

不多時,門開了,一個手拿雨傘麵無任何表情的年青人出現在門口處,卻是沒有立時進來,反而是一個側身讓開通道,一個同樣顯得異常年青的文弱書生走了進來。

見到張文遠站在麵前不遠,那文弱書生微微一笑恭身一禮緩緩說道:“蘇憶竹見過前輩,晚輩這廂有禮!晚輩自幼體弱多病,每每受寒之下必會大病一場,舍弟憶憐憂心晚輩身體安危,不得已之下才上前打擾,驚憂了先生,還望先生莫怪!”

聽得蘇憶竹緩緩幾語,張文遠原本焦燥不安的心情卻仿佛是被對方身上那股異常溫馨的氣質所感染,竟然漸漸地平和了下來,心情也立時舒暢了許多,下意識地說了句,“天降大雨,進此避雨也是人之常情,不必多禮,請自尋地方休息吧!”

“謝過前輩!”蘇憶竹說完衝張文遠又是一禮帶著其弟自向屋內角落行去。等其弟迅速地將一張軟席和厚褥鋪好後,才緩緩地側躺了下來,而其弟則是靜靜地盤腿坐在一角閉目打坐,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好奇怪的一對年青人,一個麵目溫和,舉止之間彬彬有禮,渾身上下自透露出一種讓人倍覺靜心安神地氣質,說話語氣不快不慢,麵上總帶三分微笑,讓人有如沐浴在春風中一般,不自覺地就對其心生好感;而另一個則自始至終一言不發,麵無表情,雖不曾有過其他舉動,卻自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奪人心魄的冷咧氣息,讓人不自覺地心中發寒,如果沒猜錯的話,此人應該習練過武功,而且修為頗高;這二人真是一個奇怪地組合,截然不同的氣質,卻都異於常人,這二人不簡單,說不定就是哪個名門的子弟出來遊曆的,這是張文遠對二人作出的第一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