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飛雪馬所拉的車攆在街道上呼嘯飛馳,奔騰的馬蹄踏在地麵響聲震天,猶如雷音轟鳴,震耳欲聾。
無盡的狂風呼嘯,小女孩的眼睛已經難以睜開,閉著雙眸的她依舊可以感受到四匹丈許高的矯健駿馬正在離她越來越近,黑暗即將降臨。
“快滾開!”車攆上的人也發現了呆滯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小女孩,大罵一聲。他急忙拉住韁繩,但卻無法讓四匹駿馬立刻止步。
街道兩側的人群看著這一即將發生的慘劇,麵露不忍,有的甚至扭過頭去不願見到如此悲慘一幕。
有人冷眼旁觀,仿佛一個生命在他們的眼中不值毫厘;有人笑麵相對,似乎鮮血的迸濺能夠更加令他們感到刺激,帶來不一樣的快感;也有人於心不忍,想要營救小女孩,但這車攆速度太快了,這種衝撞力很可能讓他們自己也身陷囹圄。
小女孩的臉蛋雖然髒兮兮的,但其一雙大眼很靈動,在這一刻,她將饅頭捂的更加嚴實了,眸若秋水,水中含霧,帶著些許傷感。
馬蹄達達聲越來越響,隻是一瞬間便已奔行至小女孩的身前,四匹飛雪馬很有靈性,它們整齊劃一的將馬蹄抬高,而後同時輕嘯,卷起漫天戾氣。
就在馬蹄將要踏在小女孩身上的那一刻,街道兩側的所有人盡皆屏住呼吸,凝望這一無暇花朵還未成長就欲凋零的唯美畫卷。
嘶!~~~
飛雪馬狂嘯,其音若雷,震徹的街道隆隆作響,這條街道仿佛都在劇烈的搖晃,顫抖。
隻見一個穿著淺藍色長袍的少年左手中抱著小女孩,右手橫陳著一杆黑色長戟抵在四匹飛雪馬的前側,巨大的慣性讓得這名少年雙腳緊貼著地麵一路滑行。
他的身軀略微後仰,麵色冷峻,額頭上沾滿了豆大的汗珠,右臂上的青筋暴跳,雙目中充斥著血絲,在盡全力抵擋飛雪馬的奔行。
四匹馬狂奔所攜帶的慣性都未讓這名少年倒下,反而速度每況愈下,越來越慢了。
見到這一幕的眾人冷氣狂吸,這少年單臂臂力竟恐怖至此!
嘶!嘶!
飛雪馬性子很烈,很少有人能夠收服,若雪中的烈火一般,暴躁無比,一點就燃,如今被阻,暴烈的畜性再次出現。
這名少年正是韓祺,見到變得暴躁的飛雪馬,他神色一寒,一股巨力湧向右臂,猛地一推,一拉,直接將一匹飛雪馬掀飛在地。
“打狗也得看主人,少年人你過了吧!”車簾拉開,一個身穿白衣,頭戴鵝黃冠的青年緩步而下,他冷眼看向正毆打飛雪馬的少年,眼眸冰寒。
“過?畜生不通人性,難道你也的人性也活到飛雪馬身上了不成?”韓祺怒發衝冠,縱馬行凶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很是氣憤。
“你放肆!”白衣青年麵色大怒,對於韓祺的暗諷他又如何聽不出來,出身高貴的他何時這樣被人譏罵。
韓祺將小女孩輕輕的放於一邊,道:“你當街縱馬行凶,恣意妄為,是存何心思?”
“哼!不過是賤民而已。”白衣青年不屑的一笑,麵色更加森冷了,雙眼若兩輪太陽綻放出熾盛的厲芒,逼視著韓祺。
圍觀的人群聳動,憤憤不平。他們很多人都是貧苦人家出身,而且許多都是散修,聽到這樣的話語也是群情激奮,憤懣不已。
“怎麼?你不服嗎?”白衣青年斜睨,冷笑出聲。
“你!該!死!”韓祺輕吼,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他手執衍天戟,目光森寒,長衣獵獵,一步步的走向白衣青年,步伐很慢,卻很凝重厚實,敲在眾人的心間。
隨著他的一聲輕喝,無盡的戰意洶湧而出,幾欲將整個街道都包裹在內,狂熱的戰意彌漫在人流湧動間,不斷的蔓延而開。
他單手持戟,猛力橫劈,風聲嗚嗚而響,在一刻,長戟上鋒刃上的銀芒閃爍,兩端月牙刃鋒利無鑄,卷起無盡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