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盡之再次看了水月心一眼,轉頭對林飛說道:“林兄,此處乃是玉衡宮,你可要多加小心,孫萱的名頭,可並非如你想象的那般簡單。此女實力遠超同儕,這還隻是其次,此女最可怕之處,在於其追求者眾多,其中甚至有些已經成為其追隨者,正因如此,在玉衡宮,孫萱之名,可謂如日中天。如今你得罪了孫萱,在玉衡宮恐怕很難有安寧日子。”
“之前你挑戰小師叔之時,也是報出了孫萱之名,這麼說你也是她的追求者了?”趙洛兒似乎抓住了弓盡之的軟肋,追問道。
“小師叔?”
令趙洛兒沒想到的是,弓盡之對這個稱呼十分驚訝。趙洛兒剛插話之時,弓盡之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奇怪的稱呼。
聽到弓盡之的質疑,林飛不覺幹咳了一聲,摸了摸鼻子,道:“這個……就是我了!”
“林兄?你們三人都是來參加今年小比的?”其實弓盡之相問的是,為何趙洛兒與林飛之間會差了一個輩分,但是想了一下,又覺得這樣問有欠妥當,於是改換了一種問法。
“這個嘛,一言難盡,弓兄對此不必在意。我三人確實是來參加此次小比的!”林飛無奈道。
“弓盡之,你少岔開話題!你先回答我!”趙洛兒對於林飛大她一輩之事本來便耿耿於懷,隻是出於其師尊狄明的再三叮囑,才不得不對林飛以“小師叔”相稱,如今被弓盡之提起,正是被戳中了痛處,連聲音都尖銳了三分。
弓盡之看了看表情異樣的三人,尤其是一直不語的水月心。林飛拜在青痕真人門下,當真是令許多人不快,此女也是如此,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此刻被提起,臉上自然也不會痛快。
弓盡之並不愚蠢,很自然地放過了這個問題,答道:“說出來也不怕三位笑話,弓某正是那孫萱的追求者之一,但卻並非其追隨者。孫萱此女雖然年紀尚小,但實力強勁,相貌出眾,且又性格溫婉,著實是令人難忍愛慕之心。說句不敬之言,因為天權宮整體實力在七脈之中向來墊底之故,弓某本以為林兄實力低微,不足矣一戰,故而才會做這第一個出頭之人,以求在孫萱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
“你倒是煞費苦心。”出乎意料的是,一直緘口不言的水月心不知何故,此時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不冷不熱的話,令弓盡之好不尷尬,訕訕不語。
“哈哈!這位師妹所言甚是!弓師弟確實是煞費苦心,隻不過,似乎偷雞不成蝕把米呀!”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從弓盡之背後之處傳來。
四人循聲望去,卻是一個如弓盡之一般身材的少年,身著青衣,顯然也是玉衡宮弟子。
水月心見有人將她的話語當作台階,不由得皺起了秀眉。
而弓盡之卻是驟然暴怒:“楊越!你來此處作甚?”
那被稱作楊越的少年卻並不因此而生氣,依然以一副不鹹不淡的口吻說道:“弓師弟何必如此?此處乃是玉衡廣場,凡我玉衡宮弟子,均可到此,楊某來此,似乎並無不妥吧?”
林飛聽楊越之言,已然知曉次然乃是能言善辯之輩,弓盡之雖然實力尚可,但比起嘴上功夫,與之卻是相差甚遠,想著此人出現在此,大概便是為他而來,便接過了話茬:“這位師侄既然到此,想必是為林某而來?”
“林師叔果然慧眼,一言便道破真諦!師侄此來,確實特地為林師叔而來,此前聽說弓師弟實力不足,敗於師叔之手,作為一脈師兄,楊某不得不為弓師弟討回一個麵子,還請林師叔不吝賜教!”楊越說罷,對林飛作勢一揖。
楊越這話說完,弓盡之不禁勃然大怒,他如今與林飛惺惺相惜,此人卻來挑撥離間,當下便欲與之大戰一場。
趙洛兒並未聽出林飛與楊越話語之間的摩擦,對此並不在意,雖然此人也是來挑釁,但有之前先例在,其心中已是大定,相信林飛必定無礙。
林飛與水月心聽罷楊越之言,均是眉頭大蹙,前者更是攔下了弓盡之。
在林飛看來,楊越此人不為師侄的虛名動氣,顯然心機頗深,且經過靈識查探,已然知曉此人乃是凝氣七層修為,弓盡之全盛之時也未必是其對手,更何況如今靈力大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