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步走在黑衣少女與趙洛兒身後丈許遠處,聽著二女時而三言兩語的交流,林飛心中卻想著與黑衣少女化解的一幕。
在林飛向來,那一幕發生得有些離奇,他甚至到如今也無法給自己一個解釋。
黑衣少女的那幾番詆毀之言,一度令林飛怒不可遏,若不是因為對方乃是一位女子,他早已上前與之打鬥一番。甚至後來,林飛確實想要這樣做了,隻是當他突然間出現在黑衣少女正麵之後,揮起的拳頭卻是怎麼也打不下去。
因為林飛看到了一雙無奈的雙眼!
那份隱藏在驕傲之後的無奈,在他出現之後即刻隱藏,但依然被他捕捉到了一絲那令人揪心的無奈。
那一刻,林飛高舉著右拳看著那重新恢複的驕傲的眼神,心底沒來由的一痛,憤怒的情緒驟然之間便被柔化,冷哼了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拳頭,立在山道一旁。
趙洛兒被林飛的這一舉動驚呆在當場,她沒有得到林飛直接的否定,卻感受到了林飛心中的激憤在一刹那之間化作柔軟,不知為何,她突然間好後悔之前沒有將林飛勸下。
心有所念令趙洛兒有了短暫的失神,以致於林飛對黑衣少女的作勢欲打也沒能夠注意,等她回過神來,隻見得林飛立在一旁,黑衣少女默默地向天權峰下走去。那一刻,趙洛兒突然失去了對之前發生一幕追究的勇氣,斂了斂心神,向黑衣少女追了上去。
一場突如其來的糾紛如暴風雨一般的席卷而去,隻留下暴風雨之後的靜默。
如今三人已經來到了天權峰腳下,黑衣少女與趙洛兒不知從何時開始,有一句每一句地交流了起來,而林飛的心神,卻一直沉浸在那隱藏在傲慢外表之下的無奈。
林飛一直跟在二女身後丈許遠處,三人便保持著這樣的隊形一路向玉衡宮走去,他們的速度並不慢,很快便來到了外門弟子所在之處。一路上遇見了許多弟子,對林飛如此尾隨著二女很是不悅,隻是由於三人均是從天權峰上下來,這些路上的弟子並不敢多嘴。
天權宮與玉衡宮,二者相鄰,但是天權峰與玉衡峰的距離卻並不近,林飛三人走到最後,為了減少時間,不得不用靈力加持趕路,盡管如此,三人來到天權峰下之時,已是第二天黃昏了。
一天多的趕路,令三人之間的氣氛有所改善,林飛也知曉了黑衣少女的芳名——水月心,一個美麗的名字。盡管水月心與趙洛兒二人並未將前者的身份明白對林飛講述,但經曆過火族一行的林飛,隱隱猜測出來,此女應當是來自當年五大家族之一的水族,也是火族大長老火炎憤恨的那一族。
對於水族,林飛並沒有太多複雜的感情,沒有親近,也沒有記恨。且不說木族先祖那令後人淡忘仇恨的遺訓,便是當年五族中四族與水族之間的是是非非,林飛也拿不定主意。水族背叛了四族,四族卻也將水族近乎滅族。
歲月變遷,恩怨難敘,林飛對於這段恩怨,談不上多麼介懷,故而對於出自水族的水月心,也沒有如火炎那般的敵意。林飛自然沒有傻到將這些說與水月心,隻是對其抱著初次相識的態度。
宗門小比在玉衡宮舉行,玉衡宮自然要對此布置一番。林飛一行三人來到玉衡峰腳下,便有玉衡宮弟子前來接引。
一席青袍加身,周身隱隱有木靈力波動,來者是以為七八歲的少年。
對於這少年的如此裝束,林飛已然見怪不怪,因為入玉衡宮範圍以來,所見弟子,無不如此。修士衣袍顏色與靈根屬性頗有關係,林飛心中隱隱猜測,這玉衡宮內之修,修習的應當皆是木屬性功法。
那少年初時見到水月心與趙洛兒兩位美女,臉上滿是笑意,但是見到其後尾隨的林飛,麵色便有些不自然起來,盡管如此,少年依舊不失禮數,上前與兒女問好道:“二位姑娘想必是來自天權宮了,在下趙遠,這廂有禮了!在下乃是宮中此次宗門小比天權宮接待之人,在此已經恭候多時了!”
趙遠說著,眼神卻在水月心身上多停留了幾分,也不知是為水月心容貌所折服,還是對其身份有所了解。不知為何,趙遠華宇雖然謙虛,但是卻未將站在二女身後的林飛納入話中,而且自始至終,也不曾正視林飛一眼。
林飛對此倒是毫不在乎,他來玉衡宮隻是參加小比而已,趙遠如此態度,還省去他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