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夜。
天水的夜格外的寧靜,眾人逛了一天,都累的不想多動,早早的便借宿在相命館休息了。
天水相命館屋頂之上,華翎一個人靜靜的在打坐,身體周圍淡淡的透出一股無形的真氣,禦射門的吐納法!華翎為何如此用功?
同樣睡不著的傲天,發現了華翎一個人總是悄悄半夜起來練功的情況,今夜心情有些複雜,傲天想找華翎聊聊,所以也來到了屋頂之上,見華翎閉著的眼睛微微的動了下,傲天知道華翎已經發現了他。
“每天晚上,你總不忘重複地練習呢。”傲天默默的坐在了離華翎不遠的地方,淡淡的說道。
“雪大哥?”華翎睜開了眼睛,她沒有想到傲天會知道的這麼清楚,有些驚訝。
“這種吐納法是……你們禦射門的不傳密招?”傲天觀察著華翎運氣形成的氣息,詢問道。
“這是育箭者才能學的招式,是一種能將自身的魂魄轉換成箭的方法。有點類似術法,但卻必須用內蘊摧之。”華翎解釋道。
“將魂魄轉換為箭,就是你在臥風居,對付張遼所使出的無形之箭?”華翎的話,讓傲天想到了射張遼時候的那一箭。
“嗯,那是我最擅長的武功。”華翎說。
“是嗎?”
“這魂之箭,隻要搭上了神弓無盡的弦,就能發出無堅不摧之威的力量。”華翎充滿向往和期待的說。
“看得出來,這的確是很難對付的招式。”傲天讚許道。
“嗬嗬,不過它倒是有個很大的缺點。”傲天的稱讚,華翎苦笑著說道,“那就是使用次數上的限製。”
“使用的次數?”傲天疑惑的望著華翎,等待華翎的解釋。
“畢竟是以育箭者的生命為箭,我也不曉得我還能撐上多久的時間。”華翎平靜的說。傲天沉默了,華翎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每射一箭都消耗著生命,基本上就是以命博命的打法,那最後的創世之招,豈不直接連命的搭上了,反而華翎說的是那麼的平淡,就好像跟他完全沒有關係一樣。
“不過為了幫上羿兒的忙,再怎麼痛苦也都還是得忍耐下去啊!”華翎從傲天的眼神中,看出傲天心裏在想什麼,依舊平淡的解釋道。
“箭華翎……”華翎的話,讓傲天楞了下,笑著說道,“有你在弓羿的身邊,真是禦射門最大的福氣。”
“千萬別這麼說,華翎不過就是做了與劍隨相同的事罷了。”華翎說道。
“劍隨……”傲天這才想到了一直被她拋在腦後的劍隨,不正是想眼前的華翎一樣,為了自己奉獻了所有的一切嗎?想著想著,又沉默了,心中泛起了對劍隨的深深的愧疚。
“對了對了,還真謝謝雪大哥的寬宏大量,不再對羿兒計較以前的事。”華翎感激的說道,“對於沒能救出你哥哥一事,羿兒其實是很痛苦的。赤峰一役後,他便沒日沒夜地苦練箭技,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還你一個公道,其實他對你是非常愧疚的。也許對你而言,那是個不可抹煞的恨,但對總是不服輸的羿兒來說,其實也是一個永難抹滅的傷痕。”
“是嗎?”
“以一個資質普通的人來說,羿兒已經做得太好太好了。他甚至不惜連自己的性命都……這絕不是我偏袒……”華翎想向傲天盡可能的述說弓羿的事,希望能加快化解兩人之間的矛盾。
“我知道。”傲天平靜的說道。
“你知道!!?”華翎疑惑的看著傲天,她想說的事,除了她之外,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的,難道……
“除了隻能說“我知道”外,我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了。“傲天平靜的說道,“赤峰一役,影響了很多人,不單是弓羿,就連我自己也身陷其中。老實說,我已經不想再責怪弓羿些什麼了,但總不能要我拍拍他的肩,跟他說,從現在起,不計前嫌吧。”說著,停頓了一會,轉而釋懷的說,“不成熟的我已經怨他很久了,就讓這怨恨,慢慢流諸於時間吧。我答應你,在前往長安這段時間一定會與他好好相處。至少這是我唯一可以承諾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