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丁注意到有人靠近,忙捂住吟戈的嘴巴,叮囑道:“不許亂叫,否則叔叔可對你不客氣了。”他抱著吟戈,旋身一躍落到了一處房頂上,警惕地觀望著四周。他是潛進來的,若是叫侍衛發現了,必會惹出麻煩,所以不得不小心。直到底下侍衛走過後,他方才鬆開了吟戈,連恐帶嚇地道:“不許亂叫了啊,不然把你丟到底下摔死。”
吟戈本以為白丁是跟著離憂一同入宮的,但看到這一幕方才知道他竟是偷潛入的。他問道:“你為何要偷入皇宮?難道不知道,律法規定,偷入都禁宮都按刺客論處,那可是要殺頭的。”
白丁不屑地笑道:“切!律法算個屁,憑我的能耐能叫他們抓住麼?我是來找我姐姐的,小孩,你知道我姐姐在哪裏麼?”白丁趁夜潛入,轉了幾圈都沒找離憂,本想抓個太監逼問,不料卻遇到了熟人,正好給他省了事。
吟戈想套他的話,遂故意道:“你找仙子姐姐做什麼?按宮規,新皇後是不得隨意見外人,更何況你還是個男人。”
白丁一聽新皇後那三個字,登時怒從心來,道:“什麼皇後不皇後的,我姐姐才不稀罕做!還有你那個爹,真是不要臉,老婆兒子都一堆了還嫌不夠,竟把主意打到我姐姐頭上。我這回來就是要帶我姐姐走,不能叫她落在這裏被欺負!”
“好,我帶你去找仙子姐姐。你帶她離開這裏。”在吟戈的心中,仙子姐姐不應該是皇宮中的囚鳥,而是天空中自由展翅的鷂鷹。
重華殿內,離憂剛遣散下人正準備歇息。忽聽殿門“吱”的一聲響起,以她的功力一聽便知那聲音來得不正常。低聲喝道:“什麼人!”聲音才落便見一道人影似一陣風般,嗖的一下便竄到了眼前,看清來人後,離憂驀地一喜,“小丁你怎麼來的?江華放你了?”
白丁兩步上前扯住離憂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走,道:“憑江華哪能困得住我,也不看看我白丁是誰教出來的。姐姐,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外頭的宮人都已被我點了穴,趁此機會我們快走。憑你我的能耐區區一個皇宮耐何不了我們。”
不料離憂卻手腕一翻一轉,輕巧地掙開白丁手,退後幾步道:“我不能走,小丁你自己走吧。”
白丁滿麵不解,道:“姐姐你怎麼了?難不成你想嫁給那個皇帝,想當皇後?不行呀姐姐,你能嫁給任何人就是不能嫁給皇帝。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隻是想利用你。萬一哪天兩國再開戰,到時你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你說得我都知道,但我不能走。”
“為什麼呀姐姐?”
若是十年前,離憂決不會有那麼多的顧慮,可是如今她不得不有所顧慮。她無法忘記沿途之上萬千百姓夾道歡呼的場景,她怎能因一已私欲而打破他們期盼已久的和平生活?況且她這一走,那些陪嫁而來的宮女侍從必將獲罪。
“小丁你走吧,我不能走,我若一走不僅這些隨來的侍從會受牽累。北篁南韶也將再度起爭端,到時受害的則會是那些無辜的百姓,所以我不能走。不過你也不用替我擔心,憑我的本事,你認為誰能傷害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