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陰謀(1 / 2)

韓雷仔細地觀察著納邦德爾時往,那是血獄城正中央用來計時的巨大石柱。在這個沒有季節晝夜的地方,這是血族記錄時光流逝的唯一方法。在一天結束的時候,城市指定的大法師將會在石柱底端施展他的魔火焰。這個法術在一整個循環,也就是等於地麵一天的時間中都會有效。而火焰的溫度將會治著時柱慢慢往上擴展,直到整根時柱在紅外線的視野中完全變成紅色為止。現在咒文的效力已經消失了,整根石柱現在暗沉沉的。韓雷推論出來,現在那名法師甚至可能正在時柱底端,準備重新開始一整個循環。現在是午夜,約定的時刻。

韓雷遠離入口處的那對蜘蛛,悄悄地沿著艾爾布裏的外圍行走,尋找牆壁上熱紋中的陰影,以便有效隱藏自己身體所顯示出來的熱影像。最後,他終於到了術士學院,也就是法師們接受教育的場所。他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溜進外牆和學院地基之間所溝成的暗巷中。

“是學生還是大師?”預料之中的耳語聲說。

“在納邦德爾時柱的黑暗之下,隻有大師才能夠在艾爾布裏的室外走動。”韓雷回應道。一個穿著厚重長袍的身影繞過暗巷的轉角,走到韓雷麵前。這個陌生人保持著學院中大師的姿勢,雙臂外伸,手肘彎曲,雙掌在胸前--下交疊。

這個姿勢是那人唯一正常的地方。“向你心請安,無麵者。”他比出血族的無聲於語,這和開口說出的語言一樣的詳細。韓雷顫抖的手泄漏他內心的不安,因為這名法師讓他神經緊繃得快要斷掉。

“韓氏家族的次子,”法師同樣用手勢回應道。“你把酬勞帶來了嗎?”

“你會獲得補償的,”韓雷的手勢強調道,這一波的怒氣好不容易把恐懼給壓製一下來。“你膽敢懷疑血獄城排名第十的古老家族韓氏一族,韓月主母對你的承諾?”

無麵者往後退了一步,知道自己犯了錯。“韓氏家族的次子,我向您道歉。”他單膝跪地,表示認錯讓步。打從他參與這次的陰謀以來,這名法師就一直擔心自己薄弱的耐心會讓自己白白送命。他在一場魔法實驗中發生了意外,這場悲劇把他所有的臉部輪廓都給融化了,隻留下一團溫熱的白綠色黏稠物。韓月主母是這座龐大城市中據傳最會製造靈藥的人,她提供了一些無麵者不想要錯過的薄弱希望。

韓雷冷漠的心對這名血族法師絲毫沒有同情,不過韓氏家族需要這名法師。“你將會拿到你的處方,”韓雷冷靜地承諾道,“在王炎身亡之後。”

“沒問題,”法師同意道。“今晚嗎?”

韓雷雙臂交叉,考慮著這個問題。韓月主母下令王炎應該在兩家之間的戰鬥開始的時候就命喪黃泉。但是那景象對韓雷來說看起來太過清潔、太簡單了。無麵者注意到這名年輕的韓氏成員紅色的眼中突然閃動的光芒。

“等到時柱的光芒升到頂端的時候,”韓雷回答道,雙手興奮地比著手勢,愁眉苦臉的表情仿佛如同猙獰的笑容一般。

“在他死前,要讓這個命運已經走到盡頭的家夥知道家族的下場嗎?”法師從韓雷的表情猜到了他猙獰的目的。

“當你給他致命一擊的時候,”韓雷回答道。“剝奪王炎的一切希望。”

韓雷喚回了坐騎,沿著隧道狂奔,找到了會讓他從另外一邊進入城市的岔路。他從巨大洞穴的東邊,血獄城的產業區進入城市;在這裏沒有其它的家族會注意到他曾經離開這座城,此地也隻有幾座簡陋的石筍固定在平坦的地麵上。韓雷胯下一用力,催促著坐騎沿著月亮湖岸狂奔。這個城市專屬的大池塘中有座長滿苔蘚的小島,上麵畜養著作用和牛一樣,中型大小的泰迪獸。注一:它的作用在幽暗地域中取代了地表上牛的地位。它的皮毛骨血肉奶全部都可以利用,也因此成為最重要的家畜。幾百名的地精和半獸人在持續進行著釣魚或是放牧的工作,他們抬頭注意到了這名血族戰士的迅疾步伐。不過,他們也知道自己身為奴隸的禁忌,不敢直視韓雷的目光。

反正韓雷也沒時間理他們,這個時候他正全心全意在趕路。當他又來到發光城堡之間的窄巷時,他更催促坐騎加快步伐朝著城市中央偏南的區域趕路。那裏生長著許多巨大的蕈類,也是血獄城中最美麗房屋的聚集處。

當他盲目的一轉彎之後,差點踩到成群漫遊的四隻兔子地精。兔子地精:地精的一個變種,也是同樣的邪惡、貪婪、愚蠢。這些高大、多毛的地精生物暫停了片刻,打量著這名血族戰士,然後才故意慢慢地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