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波像是沒聽清,翹著二郎腿,從煙盒中取出一根香煙,輕輕叼在嘴邊,並不著急點燃。

楊延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他站起身,低著頭,語氣恭敬地又說了一遍。

“我沒聽清。”

楊延鋒愣了愣,趕緊小炮到張海波身邊,雙手為其點燃了香煙。

“伸手。”

張海波又吩咐了一句。

楊延鋒攤開手掌的瞬間,張海波將半截煙頭毫不留情地按在楊延鋒的掌心上!

頓時,皮肉焦糊的味道充斥在楊延鋒的鼻腔內。

但他沒躲,隻是默默承受著一切。

他知道,他現在隻能抱緊張海波這條大腿,要是蘭強從任何人嘴裏得知,張海波不是自己的大哥,那自己的日子可就到頭了。

“延鋒,你性子太烈了。動不動就要給人弄了,我怕我壓不住你。記住這次被煙頭燙的感受,要是性子太烈,不好擺弄,說不定以後會比這更疼。我張海波,喜歡醜話說在前麵、行了,去吃飯吧!”

“海波大哥,你永遠是我大哥。”

楊延鋒回到座位,不知為何,麵對眼前的美味佳肴,自己再也無心品嚐。

張海波短期並沒有給楊延鋒回老家的機會,走出小吃部,先是給楊延鋒安排了一間旅館。

所謂的旅館,也就是一張大炕,還有簡單的被褥而已。

蘭強破天荒的回到了老家,當然他不是自己回去的,而是包了一輛大發車,帶著幾個人直奔楊延鋒的家。

“楊叔!你家兒子回來沒有?”

“蘭強?延鋒沒回來啊。他說在縣裏找了個活,就不回來了。你去萬寧縣找找呢?來來來,嗑瓜子。”

楊延鋒的父親是村裏老實巴交的農民,見到這幫大小夥子來者不善,還是招呼著眾人嗑著有些返潮的瓜子。

蘭強摸了摸手上的瓜子,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都他媽哈拉了,誰吃啊?你兒子不在是吧?不在最好!還找個好工作,你兒子給人幹他媽打手去了,看到沒,我這少了一截的小拇指,就他媽是你兒子幹的!”

蘭強凶神惡煞地瞪著老楊,反正他爹早就被調到外地林場了,他在這個破村子裏也沒什麼親戚,誰還能管得了自己?

“這,這怎麼可能呢?”

老楊是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兒子會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傷人事件。

況且,他跟蘭強可是從小長大的好朋友啊!

“你個老頭子,什麼可能不可能?不然我們至於大老遠過來找你?給我拿兩千塊錢,這事兒就算完。不信的話,信不信老子點了這破房子?”

遠在萬寧縣的楊延鋒根本不知道父親為了莫須有的罪狀還是掏了這兩千塊錢,這是他本來給自己說媳婦兒的錢。

重新再攢,不知道又到何時。

蘭強之所以去找老楊要錢,就是因為他的賭債是成滾雪球一樣飛速上漲,很多的窟窿都堵不上。

而這件事兒,就連杜龍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