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真哥哥？你沒事吧？你別嚇唬我！我可是很膽小的！”電話那頭傳來小姑娘帶著哭腔的聲音。
楊天佑能夠聽得出來，洛十一應該是又哭了。
“我沒事，我還在。”短短的6個字，卻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
通過剛剛，他又一次回到了現實。
以自己現在的這種狀態，又能幫得了誰？
又能保護得了誰？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曾經的楊天佑，不是那個叱吒風雲的人物，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以一句話讓整個世界都顫抖的人。
他，現在隻是一個將死之人。
隻是芸芸眾生當中的一個。
“那我剛剛叫了你半天，你怎麼沒有說話！”洛十一問。
“聽你講故事，聽的入迷了。”他隨口應付道。
“我講的不是故事，是我真實的經曆。”
“我知道，但那還是故事。”他依然冰冷的回答。
沒有一句多餘的話，甚至連一個多餘的字他都懶得說。
或者說，每多說一個字，對他來說都是很大的內耗。
到底為什麼這樣，隻有他自己知道。
不過，原本以為他這樣，這個小丫頭會生氣，會失望，會放棄對他的一切幻想。
但事實，他想的有點多。
“好吧，那剛才我聽到了急促的刹車聲，又是怎麼回事？”小丫頭又問。
這次，他倒沒有什麼隱瞞，直言不諱的回答：
“上帝請我去吃夜宵，我沒去。”
“你這個人，怎麼說話這麼風趣呀？”洛十一以為他在開玩笑，但他卻沒有心情去解釋。
又沉默了好半天，他也沒有主動說話，腦海中在勾畫著劇情的同時，也在構思排版，準備明天幹的活兒。
“九真哥哥，我能問你個問題嗎？”洛十一又一次主動打破了沉寂。
“問！”
“你多大呀？是做什麼的？”
這兩個問題接連拋出，與生俱來的多疑又讓他警惕了起來。
“今年68，老伴剛死，正想找個續弦。至於我是做什麼的，都68了，除了混吃等死還能做什麼？”他聲音中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剛才心中升起的些許波動，已經完全被他壓了下去。
“你又騙我，你的聲音聽起來明明很年輕，而且挺好聽的。是十一不值得你認識嗎？你也嫌棄我嗎？”電話那頭，洛十一又委屈的抽泣了起來。
“沒有，你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很好，隻是……”
“隻是怎麼了？”洛11追問。
“沒什麼。你是個不錯的丫頭，很能幹也很聰明，我希望你一直做你自己。
我可能知道你要什麼，但不好意思，我給不了你。要是交個朋友的話我很樂意，至於其他的，就算了吧。”
“九真哥哥，你在說什麼？我都被你說糊塗了。
還有，什麼叫做交朋友的話你很樂意，難道你覺得除了這些之外，我還能對你有其他想法嗎？
還是說，你剛才才說，有時間就會來看我，現在就已經要說話不算數了嗎？”小丫頭聲音中充滿委屈說到。
想了想，出於禮貌，他搖了搖頭，帶著調侃的口吻說：
“這倒也不是。我隻是怕，你會又愛上我。這注定，又是一場悲劇。”
電話那頭明顯一愣，半天也沒有說話。
過了好半天，洛十一聲音中帶著疑惑問：
“難道有一個愛你的人不好嗎？”
“不好！我今天的確說過，在我們認識的這段時間裏，可能故事不止一次，不管結局會怎麼樣，我都會努力的把它演繹完整，也算是對我們的相識有個交代。
但前提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可能會喜歡上你，可能，很喜歡很喜歡，但你要做的是，永遠也不要愛我，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