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哀怨的樣子,李長卿不由得一陣心寒,這樣的女人怎麼能夠是自己控製得了的。
但是如果真的讓自己殺了她的話,好像自己又動不了手。
怎麼辦?
陽光已初升,這無量絕涯,看來也是生機盎然的地方,那日光能夠穿透重重的氣旋達到這深淵絕地,也真是不錯。
那日光既照進了這絕地,也照進了李長卿的心裏。
如果順著那日光會不會就是九仙極樂的地方?
怎麼辦?
李長卿最後還是邁出了那一步。
湯沁在他的身後已經傳出了嚶嚶嗡嗡的哭聲,沒有辦法,她始終還是一個女人。
李長卿向著那日光透出的地方行去。
他心無旁鶩,一路向前,他的頭高高的抬著,他一直遵行著他的座右銘,絕不低頭。
湯沁的生或死對他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他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真是這樣。
他既然來過,愛過,恨過,得到過,失去過,那麼他就已經沒有什麼所牽掛的。
他所需要的不過是盡快的走出這黑暗,盡快的去尋找那光明。
後麵傳來了女人的聲音,“李長卿,你舍得丟下我麼?”
李長卿沒有回頭。
他已經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日光還是日光,隻是這日光卻不那麼純淨,李長卿知道自己的後麵還跟著一個女人,或許那女人現在看起來很可憐,但是他卻不想回頭看,試問,如果是你遇到這樣的女人還會回頭看麼。
車流,人流,兩股洪流交相彙集在天空下,在李長卿的眼裏就如同洪荒巨獸一樣。
李長卿居然有些緊張,隻不過才三個月,自己再回到到這個曾經熟悉的世界的時候居然覺得這麼陌生。
李長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屬於修仙的世界還是這個現實的世界。
前方本來應該是一片霓虹,然那霓虹灑下令人紙醉金迷的閃光,將所有從那霓虹之中進出的男女完全的陷入那****之中。
但是現在沒有霓虹,那招牌卻還是萬年不變的矗立在那裏,招牌上有兩個大字,“林木”。
李長卿不是從林木離開的,但是他回來的時候是從林木回來的。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男人頭上戴著那碧玉冠,他的頭發衝天而起,他的身上卻隻著最粗劣的麻衣,他的神情冷漠而高傲,他就是李長卿。
在路邊行人的目光中,他或許不過就是個Cosplay狂熱分子,也就僅此而已。
如果遇到一些因循守舊的老人,最多不過就是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搖搖頭而已,再無其他。
至於他身後的女人,明明就是個少女,而且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女。
隻有什麼都不知道的少女才會和這些非主流時刻呆在一起。
“是世風日下!”說出這句話的老人將頭搖了又搖,好像是想把他的腦袋從自己的頭上搖下來一樣。
他的聲音也很大,不大聲點的話,不中心足以說明他對李長卿非主流扮相完全的不在乎。
李長卿已經走到了林木裏麵,他的後麵還是跟著那個女人。
女人是湯沁,對於湯沁來說,這是個陌生的世界,如果她跟著李長卿的話,那麼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往那裏去。
可以相信,就算是李長卿現在拿著皮鞭趕她,她都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