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見我徒弟媳婦出來見人,難道我這糟老頭子不值得她見麼?”無涯子看來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
“魏上仙可錯怪小老兒了,你也知道,我那女兒神智實在不太清楚,如果貿然出來見人,害怕唐突了上仙?”湯武說的這個理由合情合理。
“什麼唐突,我看你那女兒雖然不怎麼清醒,但還不是十分瘋癲的樣子,既然遲早要與我的徒兒成婚,有什麼不能見客的,我之徒兒又不嫌她醜,再說醜媳婦也是見公婆不是麼。”無涯子酒喝得極多,思維還是清晰得不得了。
湯武還欲再說,又想起無涯子那日月無光的威勢,於是不行吩咐了下人去叫那湯沁。
也不多時,那湯沁就嫋嫋婷婷的出現了,仍是那一襲軟如煙羅的輕紗,渾身都是赤紅一色,隻看其人的臉色倒實在與正常人有所區別。
李長卿隻看到湯沁的身形舉止,實在與前世自己看見的從十三樓跳下的著紅色婚紗的女人極為相似,都是一樣的佳人,都是一樣無神,好像將死之人一般。
“徒兒,我現在用的心神交流的法子對你說話,你不要作聲。”無涯子又端起了那洗碗,脖子又是一仰,那阿堵物就一下子進了去,看起來比飲水都還快當。
李長卿卻不見得他嘴巴有什麼動作,無涯子在這山中呆了這麼多年,也不是每日隻知罵人,就這一手,就是李長卿所想不到的,居然能用心神與人交流,所幸他隻能與人交流,若是他連自己想什麼都知道了的話,那麼自己也就別混了。
“那湯沁,依我現在看來,也不是什麼就真的瘋了,看她的眼神就知道是心智明清的人,隻是她為什麼裝瘋賣傻也與我們無幹,最多她不過是想害那李長卿,正好與我看你那是友非敵,這下你可賺得多了。”無涯子已經舉起了大海碗,又是一仰脖子。
“這樣看來,你這女兒雖然癡呆,不過看來也不是十分的醜,雖然配不上我的徒兒,不過如果兩個走出去的話,也不會有人說太多的閑話,你看如何,不若今天就叫他們兩個把洞房之禮成了,如何?”無涯子的口中雖然說的是如何,但語氣完全就是一番肯定的語氣,如果湯武稍有辯駁,他的日月無光馬上又要來了。
現在這大廳之內,雖然是燈火通明,但和白晝實在是沒法相比,他如果把那些燭火,渥類之類的全部吸納進去,那麼還怎麼吃飯?
在這緊要關頭,湯武卻無論如果都不能答應,如果再緩個幾日,說不定還能推諉之類,現在這個光景,自己的女兒雖然癡傻,但是如果現在就交與那小麻子,那是大羅金仙也不能挽回的,也不管什麼日月無光。
當即就站了起來,戰戰兢兢的道:“魏上仙,這個主意本是不錯,隻是最近卻是家祖的祭辰,如此不行事的話,小老兒實在害怕背上不敬上祖的惡名?”
無涯子看來也不想逼人太甚,最後拈須道:“這個也是大事,既要循周公之禮,也不能有違祖製,這樣吧,我就退一步,讓這兩個年輕人私下找個地方說說話可好?”
湯武見無涯子做了這麼大的讓步,心頭大定,再拒絕也實在不識好歹,道:“這個自然無妨。”
於是,喚了人來,叫下人把李長卿和湯沁帶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