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牧風白這話,宋一文突然“啊”地一聲,急切地問道:“牧哥你剛才說什麼?你說這裏很熱?溫度很高?”
牧風白奇怪地望著對方:“是啊,有什麼問題麼?”
宋一文滿臉激動,閉上眼睛感應片刻才道:“果然有著極高溫度,如果我貿貿然去接觸聖火,恐怕現在真是死到不能再死了。”
牧風白先是怔了怔,隨即明白過來,對方如今擁有的是煉器之軀,如果沒有刻意去體悟外界,溫度高低對他來說根本毫無差別,因此即便處身在這種酷熱環境下,他卻宛如平常一般,心中又好氣又好笑,搖頭道:“這麼說你有什麼發現了?”
宋一文道:“聖火看起來像是火焰,其實根本就是沒有溫度的,它甚至沒有重量,看得見摸不著,僅僅是一團類似火焰的存在。隻有當你用法力灌注當中時,你才會體驗到那種浩瀚無邊的界力,洗禮之所以使身體蛻變,完全就是這股界力的關係。”
“這隻能說明聖火的確已經有了變化,那又怎麼樣?”
宋一文難掩興奮之色:“聖火之所以無法被煉化,是它本質如同不存在之物,虛無縹緲。曆代宗主對這樣的物品都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不過現在看來情況不同了,從前的宗主說的沒錯,當白色火焰和黑色火焰持平,就能真正煉化它。因為兩種火焰持平後終於讓煉製有了可循途徑。”
牧風白聽他這樣說,眉毛一挑,道:“就算可以煉化又怎麼樣,你有能力煉化它麼?”
宋一文道:“我們魔人最擅長的就是煉化,隻要有足夠的魔息,能將任何物體煉成隨心控製之物,嘿嘿……我記憶中有著數百種煉化之術,總有辦法可以煉化它。”
牧風白看他躍躍欲試的樣子,生怕他真傻頭傻腦去嚐試了,隻好給他澆灌冷水:“你能想到,比你早到的那些魔人恐怕早就想到了,你覺得他們沒有嚐試過麼,那個變成骷髏的家夥就沒有嚐試過麼,我就怕他們是因為嚐試煉化,才最終導致死亡的。”
宋一文呆了半晌,自言自語地道:“沒道理啊……沒道理不能煉化……不對,一定是另有原因……啊,一定是魔息,沒有足夠的魔息就無法煉化它,鍾彬不是死在聖火之下,而是耗盡壽元而死的……”
牧風白聽他喃喃自語,知他難以接受現實,搖搖頭,反剪雙手,施施然沿著該處宮殿踱步,他希望能從中找到其他出路線索。
宮殿四麵聳立著一座座塔形玉石台,每座玉塔端懸浮著件件煉器般的東西,並被一層薄薄的黑色光霧籠罩,牧風白看了幾眼就知道這些全都是魔器,諸如此類的東西也許在魔人眼中乃是至寶,可對他而言卻毫無意義,除非他也變成魔人,但從心底他卻不太願意。
雖然據宋一文而言,魔人不過是擁有了魔主的記憶,依然擁有自我意願,可是無端端就多了於自己毫不相幹的記憶,這本身就讓人很不舒服。生命的存在無非也就是一組記憶罷了,別人的記憶融入身體的話,就等於和別人分享自己的身軀了。再說,似乎魔人之間隻要同個魔主的話,彼此根本就沒有秘密可言,這對他來說是無法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