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掉雨傘,鄭毅抖掉上麵的雨水進入了醫院的大廳。陰鬱的天空,密集的雨水,本應是酷暑難耐的月份裏卻讓人感到一股莫名的涼意。
“早知道就多穿一件衣服來了。”鄭毅嘟囔了一句,朝著鍾信所在的病房走去。
鍾信的身體已經恢複大半了,但是心裏的問題不僅沒有好轉,反而出現了惡化的趨勢。他妹妹鍾心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蘇醒,他真的害怕妹妹就這樣昏迷下去,不再醒來。其實鍾心現在昏迷的時間也就隻有一周的時間,蘇醒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但是鍾心對鍾信實在太重要,並且後者的精神狀態本來就不太穩定,醫院現在已經開始準備對鍾信進行心理治療。
鄭毅在這段時間一直是風雨無阻來陪鍾信聊會兒,但是這樣做的效果似乎並不明顯。鄭毅覺得現在唯一支持對方還沒精神崩潰的就是躺在病床上的鍾心,一但後者被判定進入植物狀態······
鍾心現在除了昏睡不醒之外,已經沒有任何生命危險,自然也就轉出了特護病房。院方為了能讓鍾信老實的呆在病床上,同時警方為了能夠集中警力保護二人,便將兩人安排在了一間病房內。
因為每天都來,在病房外站崗的特警也就懶得搜鄭毅的身了,打個招呼便放行了,原本在病房內的警員見到鄭毅進來,也識趣地出去了。即使在同一間病房內,鍾信也沒有老實的躺在自己的病床上麵,此時正穿著病號服坐在鍾心的床邊靜靜地看著,也不說話。
鍾信的旁邊擺放著兩份還未被動過的早餐,一份是鍾信的,另一份便是鄭毅的。因為這段時間鄭毅每天來得都很早,所以鍾信每天叫餐的時候就多叫了一份,老鄭也就這樣開始蹭早飯的日子。
“查到了什麼?”鄭毅還未坐下,鍾信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鄭毅拿過一把椅子輕輕地放在了鍾信的旁邊坐下,然後將盛著兩人早餐的飯盒打開,說道:“這件事很複雜,需要上報。”
“你知道我為什麼隻告訴你一個人嗎?”
接到鍾信紙條的那一刻鄭毅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了,之所以配合他完全是不想刺激他。等到鍾心蘇醒後順勢再上報警方,但是鍾心直到現在還未蘇醒。
“你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飯,養好傷,好好陪在你妹妹身邊。”鄭毅將飯盒遞到鍾信的麵前道。
鍾信沒有接,說道:“方宇那天原本是有工作的,可是因為我他請假在家;小心原本是要和我一起去買菜的,可是我卻讓她留在了家裏。如果那天不是我突發奇想,或者我讓小心、方宇和我一起出去,可能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你知道我撞開門的時候看到了什麼嗎?一地的血,方宇的血,從他脖子裏流出來的,小心在沙發上麵沒有任何動靜,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我現在隻想知道這都是為什麼?為什麼?”
鍾信靜靜地看著鄭毅,鄭毅也看著他。歎了口氣,鄭毅放下飯盒說道:“這件事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聽完就忘了它,然後吃飯。”
“我從方宇的車裏找到了一盒藥,殺手的目的應該就是那盒藥。”
“一盒藥?”
“沒錯,那盒藥有問題,我能告訴你的就隻要這麼多。”
鍾信看著鄭毅說道:“傷好之後,你能幫我當上警察嗎?”
就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鄭毅道:“你最需要做的是好好陪你妹妹,她醒過來之後你要怎麼告訴她方宇的事情?而且我自己都被停職了,怎麼幫你?另外,這件事很複雜,牽涉眾多,警方會保護你的安全,但你不要輕舉妄動。”
······
淩晨六點鍾,太陽還未升高,漫天的雨幕,天地間更顯昏暗。李耀天駕車來到葉宏的別墅,一路上濺起無數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