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緊趕慢趕,帶著滿心的不安與懷疑終於來到了倪可所說的醫院。醫院的停車場現在停滿了警車,鄭毅進去醫院大廳時倪可已經等在了那裏。
“什麼情況請?”
“有人要殺鍾信的妹妹鍾心以及其男友方宇,剛好被回去的鍾信所遇到。對方的身份不明,動機不明。”倪可快速地告訴了鄭毅情況。
“人怎麼樣?”
“方宇失血過多搶救無效,鍾心吸入了大量的一氧化已經搶救過來,但依舊昏迷,已經轉入重症監護室觀察情況。鍾信現在就守在門外,他,他也受了嚴重的外傷。”前往重症監護室的走廊上站著四個全副武裝的特警守著,他們不認識鄭毅但認識倪可,所以並未阻攔。
鍾心和方宇住的地方並不在東區刑偵隊的轄區,這件事也就自然不歸東區刑偵隊管。倪可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她從鄭毅的家離開之後越想越覺得自己應該回絕晚上的聚餐,下午她終於下定決心打電話給鍾信婉拒對方的邀請。但是接電話的人卻不是鍾信,而是一名警察。
這件案子是由市公安總局直接負責的,醫院裏負責警察守衛的人鄭毅認識,當然也知道其被停職的消息。不過他並沒有阻攔鄭毅,顯然他看得出鍾信是認識鄭毅的,兩人既然認識來這裏看看也是合情合理,再者他和陳明的關係也是不錯。
鍾信坐在重症監護室外的椅子上,頭上纏著紗布,左臂上也打了石膏用吊臂帶固定住。****著的上身零散的分布著各式的擦傷,兩條最明顯的傷**叉疊在胸前,是被利器所劃,所幸並不深,並且已被處理過。腰腹則整個被厚厚的紗布所包裹著,想必這裏便是受傷最嚴重的地方。
鄭毅坐在了鍾信的對麵,後者的褲子還是上午穿的那一條,隻不過上麵多了許多的破損,以及部分被高溫弄得變形。鍾信抬起頭看向了鄭毅,淒然地笑了笑說道:“可惜了你精心的打扮。”
鄭毅看到鍾信的臉上也是有著不少的傷,左眼的上方也被紗布所遮蓋著,兩邊嘴角均是烏青一片,嘴唇上還有擊倒雖已開始愈合,但依舊鮮紅的傷口。
鄭毅本想問問他一些關於案子的問題,但是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站起身來隔著厚厚的玻璃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鍾心,問道:“你妹妹怎麼樣了?”
“嘶!”鍾信想要轉身看看身後病房裏的妹妹,但是這麼大幅度的動作顯然是牽動了腹部的傷口,無奈隻得作罷,說道:“剛度過危險期,還要繼續觀察。”
“這麼重的傷最好躺在床上休息,否則恢複會很慢。”見他痛苦,鄭毅說道。
勉強靠在牆上,這簡單的動作竟讓他的頭上冒出一層薄汗。“不礙事,我還撐得住。”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恢複身體,萬一你妹妹醒過來後發現你倒下了,還有,還有方宇,她能接受得了嗎?”鄭毅勸道。
鍾信沒有立即對鄭毅的話作出回應,而是選擇了沉默。確實,這對鍾心來說是一個極難接受的事情,但是即使是這樣鍾信還是不願離開妹妹的病房前半步,他要等到妹妹醒過來才能安心。他同樣也有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就是他回病房睡了一覺,結果妹妹永遠都醒不過來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那樣的結果,他隻能坐在這裏等,隻有坐在這裏等下去他才能感覺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