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隊,我們希望你主動交代賬號裏那筆錢的來源。”查青首先開口。
“我也想知道。”
“你是說你也不知道是誰彙給你的這筆錢?”這次說話的是查青旁邊那位局紀委的調查員,比鄭毅和查青都要年長些。
鄭毅點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
“知道你銀行賬戶的人難道有很多嗎?這麼一大筆資金流入,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查青拿起桌上的一份資料接著說道:“這是銀行向你的手機所發短信的記錄,你還有什麼話說?”
那份資料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信息,鄭毅沒有細看,但是粗略估計也有上百條,而且這僅是第一頁,查青的手裏卻是有著幾頁紙。“我的手機現在在哪裏我也不知道。還有,你們說我的賬戶裏有大筆資金流入,你們去追查轉出的賬戶不就好了,何必在這裏問我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
“昨晚十分鍾之內,全球七百多個銀行賬戶總共彙進你的戶頭五十萬美金,你是不是篤定我們追查不到?”查青的語氣顯然已經有些冰冷。
查青的話讓鄭毅的心頭一驚,驚的不是五十萬美金,而是那遍布全球的七百多個賬戶。見鄭毅沉默,那名局紀委的調查員以為其害怕了,於是說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八個字你是知道的,主動交代和最後被我們查出來是有著很大的差別的。”
“我好歹也是做了幾年刑警的人,如果我真的想貪汙會用這麼沒腦子的辦法收錢嗎?”鄭毅看著查青問道。
自從東區刑偵隊被卷入內奸風波之後,所有警員的銀行戶頭其實都是處於監控狀態。而且就算正常狀態下有這麼一大筆資金流入也是會被銀行監視,更何況還是出現如此古怪的情況。
查青沉默了一下,沒有回答他的話。旁邊的那位調查員眉頭一皺,語氣不善地說道:“你是說有人想要陷害你?還是這七百多個賬戶的持有者都傻了?”
鄭毅的鼻孔輕哼一聲沒有說話,顯然他對對方的話語感到不快。沒人會認為這七百多個賬戶的持有者都傻掉了,而且也不可能是什麼係統故障。這些賬戶遍布不同國家大洲,除非世界金融係統混亂或是有人蓄意為之,否則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查青開口道:“五十萬美金不是個小數目,而且這筆錢已經被凍結,損失這麼一大筆錢來陷害你,你們究竟有多大的仇恨?假如這是真的,你怎麼會忘記一個和自己有這麼深仇恨的人?換言之,你肯定知道那個躲在七百多個賬戶後麵的人究竟是誰。你們結仇的原因是什麼?是因為公務嗎?如果是因為公務都應該記錄在案,你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或者說還有什麼沒在檔案上麵的事情?不能寫在檔案上的公務,你怎麼證明那是合法的?如果說是私人原因,隻要是沒有觸犯任何法律法規,你有什麼不能說的?”
“我一開始就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再問下去還是這個結果。還有我說的隻是我個人的推測,具體的證據需要你們去找,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鄭毅也失去了耐心,他不想再這麼繼續糾纏下去。
“你好自為之。”查青說完,起身離開了審訊室,旁邊的另一位調查員和記錄員也收拾好手中的材料出去了。
沒過多久,鄭毅便出了督察大隊。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也就不能給鄭毅定罪,自然也就無權關押他,但並不表示他現在是完全自由的。從現在起他不但不再是東區刑偵隊的副隊長,同時沒有批準他不得私自離開本市,隨時接受督察隊的傳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