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序(1 / 2)

時光的味道

王懷淩

一個在初中時代數理化能考滿分的人,後來成為一名詩人,是淪落還是開悟?

一個步入中年之後才涉足詩壇的人,是誤入歧途還是厚積薄發?

時光可以回答這一切!

當我周末把自己圈在家裏認真地讀完《經年的時光》裏所有的篇目時,我的心情一夜都沒有平靜。我想起了往昔的時光,想起了十年前、二十年前、三十年前,想起了那所破敗的鄉村中學、宿舍裏徹夜不息的煤油燈;想起了小鎮上紅磚青瓦的小學校,校門前山坡上蜿蜒崎嶇的小路;想起了初到固原寄人籬下的窘迫和捉襟見肘的日子;想起了1992年暑假的某一個褥燜燥熱的夜晚,我突然急性闌尾炎發作,需要馬上手術,但親人不在身邊,是武軍毅然決然地在親屬簽字欄裏簽上他的名字。我想到……我所想起的這一切,都與武軍有關。從初中到現在,從少年到中年,從同學到朋友再到兄弟,我倆的關係就像一壇陳年老酒,歲月越深,情誼越濃。我知道,我所發表的每一首詩、每一篇散文,他都小心翼翼地剪貼下來,茶餘飯後捧出來翻翻,間或啟發一下孩子。我出的兩部詩集更是他案頭必置的讀物。但我不知道的是,武軍在幾十年對我創作關注的同時,也在默默地積蓄力量,默默地曆練。我清楚地記得我們一起在什字小學(現更名為六盤山鎮中心小學)教書時,武軍十分喜歡畫畫,閑暇之餘我看書碼字,他潑墨作畫,大多時間,兩個很文藝的青年經常勾肩搭背地在小鎮的街道上晃悠。直到若幹年後的一段時間,我從《寧夏日報》副刊讀到署名王武軍的幾篇散文,其中有一篇寫關於校園讀書聲的還獲了年度獎。我想,此武軍絕非彼武軍也。再後來,又有一篇是對我第二部詩集《風吹西海固》的評論,我才不得不相信這位仁兄的城府與才情。令我慚愧的是,這麼多年了,我們在一起總是談到工作、談到家人、談到朋友,卻很少談到過文學。作為一名在文學圈子裏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作者,我多多少少也認識幾個刊物的編輯,也向他們成功地推薦了一些新人新作,唯獨武軍是沉默的,他把自己包裹得那麼嚴實,像一個害羞的少女,直到春色飽滿,才探出牆頭,繼而乍泄。

曾經在酒桌上,我不無揶揄地調侃武軍,年輕的時候在幹什麼,眼看步入中年了卻熱情洋溢地搞起寫作來了?武軍很詩意地回答我們:“二十多年前,詩歌是我想象中的愛情;二十多年後,詩歌成為我精神的女神。一直以來,我將她埋在心底,一路潛行。”是的,武軍是幸福的,他有想象中的愛情,有心中的女神,有自己追求的目標。這樣一個執著而心底澄明的人,注定會在詩歌的燭照下一路前行。西海固文學圈所有的人(當然包括我),幾乎在他文學創作的道路上沒有給過一丁點的關照和提攜,而他在編寫校本教材《在詩意的校園飛翔》時,無一掛漏地向所有的人發出了邀請,讓我們的名字和作品,同曆代名人一起出現在孩子們的課本中,映入千家萬戶的閱讀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