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高樓,風蒼茫,刀鋒遠遠望著遠方逐漸消失的那片血光。
他心裏彷徨,忍不禁想起當年老父的忠告:血光起,殺意絕!淚灑烏江,這就是羽王的宿命!
想及此,他頹唐的臉色也舒緩了許多,他明白:沙場中的戰士,埋沒沙場或許也是一種榮耀與歸宿吧!
敵陣破,大軍交戰再無顧忌,可他眼中,並沒有破敵的那份從容。
幾番交手,數次對陣,他深深明白,自己是如何如何被敵人算計在內的,他再也不敢有一絲輕視之心。他知道,如今的平靜,隻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一縷青光飛過,刀鋒剛毅的神色一凜。
他急忙淩空飛速接下那片青光,隻是青光後勁太大,落地後他幾乎後退一步才站穩。
迫不急待得看向那片青光之刃,他全身一顫,臉色露出些許的痛苦和掙紮!
軍帳中,堂下一位年輕戰士跪著,正是刀雲,他一臉從容,絲毫不以為自己有錯。
“雲將軍,你可之罪!”刀鋒臉色惆悵,神色顯得非常失望。
“末將無罪!”刀雲直視著刀鋒,一臉堅定。
“前鋒將軍輕率進軍,為何不阻?為何不報?”
左將軍淩政喝道,聲音中充滿憤怒。
“征戰在外,彼此混戰,安能阻止?戰場慌亂,左將軍尚且無法按時指示,我軍士快馬又焉能快過將軍”刀雲答道。
“你……哼!小兒得誌!”
淩政臉色發紫,訾珠欲裂,顯然被氣的不輕。
“那為何雲將軍損失不過數百,而前鋒將軍無一人生還?”一位老將反問道。
“夫為將者,有勇有謀,知進知退,前鋒將軍貿然追擊,又與我何幹?敢問將軍,我軍難不成也要全軍覆沒才好麼?”刀雲大怒道。
一聽到此話,那老將羞愧難當,不由噎著口氣,憋著在不說話,隻是臉上一會紅一會白。
堂上刀鋒,也不知道是如何,隻是神色疲憊到了極點,他沒有多說話,隻是斥退眾人,留下刀雲。
“起來吧,雲兒,我知道,你沒錯!”說到這些,刀雲眼裏露出一點傷心來。
“嗯,謝父兄!”刀雲眼裏終於露出久違的溫暖來,“我知道,父兄一定會相信我的!”刀雲一臉微笑。
原來,刀雲是刀鋒年少時收留的孤兒,刀鋒一力培養,刀雲也知恩圖報,本來想稱其為義父,隻是刀鋒執意不肯。於是刀雲改口為父兄,含長兄如父之意。
“來,今天陪為兄喝一杯!”刀鋒拉著刀雲的手道。
“是,父兄!”刀雲臉色綻放,仿佛剛才那些不快得事情都已經過去。
酒席中,兩人喝的酩酊大醉,都是滿臉通紅。
“來幹杯…幹杯,當年為兄見到你的時候,你才這麼高,這麼大”,刀鋒打著飽嗝比著手勢道無字天書全文閱讀。
“嗯……要不是父兄多年照顧,我哪有今天,父兄,我敬你……!”刀雲拿起酒杯,向刀鋒斟滿酒,說道。
隻是,刀鋒一聽此言,身體刷的一震,似乎清醒了許多,眼裏不由露出一股深深的失望之意。
“雲兒,你說,為兄對你怎麼樣……好不好……你說……你不說我就不喝!”刀鋒攢著酒杯,神色複雜。
聽到這些,再看刀鋒的表情,刀雲的臉色在刹那間凝固,一股悲哀至極的感覺在他的心裏蔓延起來,他不由掉了滴淚,隨即他連忙擦幹。
說道:“不小心嗆著了,好!喝!喝!喝!”
隻是,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有些苦澀。
刀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帥帳中走出來的,他隻覺得,他的雙腳昏沉沉的,仿佛整個天地,整個世界都與他毫無關係了,他的身體輕飄飄的,走到帳外,望著天空,他真不知道何去何從!他的心,突然間忽而涼了下來!
“南軍大陣告破,我軍憑依大勢,大軍一旦開進,必定一戰可得全勝!”刀千秋一臉自信道。
“不錯!此刻正是我軍最好時機!”一位老將附和道。
“此時不戰,更待何時!”後將軍常許滿臉豪壯。
“常老小子,你湊什麼熱鬧,叫你上戰場,你還不撒著腳丫子跑啊,我看你還是一邊呆著去吧!”刀千秋滿臉鄙夷。
常許臉色一邊,默不吭聲。
“好,眾將隨我準備出戰!”刀鋒一錘定音。
“誰願為先鋒!”
“末將願意!”
“末將願意!”
……
眾將一陣請纓,刀鋒看向刀雲,然後咬咬牙,道:“雲將軍,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