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你進來坐，哥沒睡呢。”
陳凡從床上下來，打開了電燈，笑道：“三年沒見你，就跟哥哥說你學習的事吧？是不是每次考試都拿第一？”
在陳凡的印象中，妹妹的成績很好。
他們這些大山裏的孩子，特別珍惜學習的機會，從小就懂得，不比城裏人，他們唯一的出路就是靠讀書走出去。
“哥，咱能不提學習嘛，我是不太可能再回去讀了。”
“咣當”
陳朵有些沮喪，說出這話，還有些不甘心。
她雙手一抖，從懷中掉落出一把剪刀。
“你這是幹啥？大晚上的帶把剪刀來我屋裏……”
陳凡嚇了一大跳，還好是自己的妹妹，要是換了別人，真指不定幹出什麼事來呢。
“我……我是從媽的鞋盒裏偷出來的，哥，是這麼想的，等牛大力娶我過門，我就拿這把剪刀……”
“胡鬧！”
陳凡沒等陳朵說完，大聲嗬斥！
“傻丫頭，你哪能幹出這種事來？”
馬秀花披著外套跑進來，一把奪過大剪刀，製止女兒這麼衝動的行為。
她生怕女兒再有輕生的念頭，一隻手緊緊的拽著，然後另一隻手從衣服口袋裏抓了點東西出來：“小凡，你明天不是要進城嘛，順便把這對耳環當了，是足金的，應該能換點錢。”
“媽，這是爸給你買的，你唯一念想，哪能當了。”
陳凡推了回去，他知道說再多，母親和妹妹都不會心安的。
可又能怎麼樣呢？真要看見希望，也得等陳凡明天從城裏回來呀。
他拉著二人，一左一右的抱著：“媽，小妹，我陳凡回來了，以後咱們老陳家有男人了，天塌下來，有我頂著呢！”
……
第二天一早。
陳凡早早起來，刷牙洗臉，吃了口母親熬的粥，便拿著背簍走出了家門。
“小凡，早啊。”
住在隔壁的趙小芳打開門，看到陳凡從門前路過：“你這是要進城呀？”
“嗯，想去城裏看看。”
關於陳凡還錢的事，趙小芳是知道的。
“走路去啊？要一個小時呢，要不你騎嫂子家的自行車去吧？”
趙小芳把陳凡喊進家門，指著角落裏：“男式自行車，我家男人的，反正我也不會騎，放在家裏也是占地方，你騎去唄。”
“還挺新的呀。”
陳凡把一輛男式自行車拉出來，落了好多灰塵。
他抖了抖車身，檢查輪胎和鏈條後，試著在院裏推了幾下：“可以騎，放在這裏生鏽，借我騎進城裏，省不少腳力呢，嫂子，那我……”
“跟嫂子客氣個啥，拿去拿去。”
趙小芳還拿來抹布，將車子又擦了一遍。
她送陳凡出去，嘴角撥動了幾下，還是問出了口：“小凡，嫂子問你啊，你知道嫂子的生日嗎？”
“我記得……三月初八嗎？”
陳凡想了幾秒，他是有印象的，而且記憶深刻。
“如果知道我的經期隻是個偶然，那你記得我的生日……你敢否認沒關注過我？”
趙小芳頓時就心花怒放了，她是個寡婦沒錯，但誰都有愛的權利！
要不是陳凡，她早就死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遇上個喜歡的男人，還不放手去追？
“嫂子，其實是這樣的……”
“別說了，趕緊進城吧，再不去天都要黑了，小凡啊，你回來的時候來我家一趟，我胸口悶悶的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