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出嫁？”
陳凡一臉驚訝，瞪大了雙眼。
他回頭看著妹妹， 見妹妹低下頭抹淚，看來是真出大事了。
陳凡對母親問道：“媽，咋回事？”
“兒啊，媽沒用，媽沒用……”
“哥，你進去後，爸爸一病不起，媽媽找牛富貴借錢看病，但還是沒把爸爸救回來……明明隻借了五百塊，可牛富貴在借條上寫了五千塊！”
“……”
陳凡聽明白了，就欺負母親不識字，五百變五千，現在過來要債，還不上就拿妹妹的身子來抵。
對於一個年收入不到兩千塊的農戶來說，五千塊錢，意味著什麼？
所以，牛富貴，狗東西！
陳凡頓時火冒三丈，衝著牛富貴走過去：“欺負我家沒人是嗎？我告訴你，陳凡回來了，什麼歪心思想都不用想！”
“白紙黑字，上了法院，那也是我勝訴，現在是法製社會！你媽也沒跟我說她不識字啊，借錢的時候挺爽快，還錢就找各種理由？真以為我牛富貴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
牛富貴也不怵，在桃花村，他就不是吃虧的主。
他說道：“我兒子大力找不到媳婦，反正你妹妹到了嫁人的年紀，隻要一結婚，借條我當場銷毀，以後都是一家人，不挺好嗎？”
“哈哈哈……哎喲喲。”
這時候，牛大力從外頭走了進來，他笑著笑著，臉上抽著疼便停了下來。
“大力，你的臉咋回事？誰打的，他媽的，在桃花村還有人敢動我牛富貴的兒子？”
牛富貴注意到兒子的臉腫了，咋咋呼呼的叫囂著。
“爸，是陳凡這勞改犯打的，不不不，我該叫他大舅哥呀！”
牛大力指著陳凡，被打打了兩拳，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他也沒想到老爸在張羅婚事，還是陳凡的妹妹，讓他得意不已：“大舅哥，多謝你阻止了我，沒睡成趙寡婦，換成睡你妹妹也挺好！哈哈哈……你妹更年輕更嫩，你放心，等新婚之夜，我會好好的玩死她！”
“你他媽找死！”
陳凡雙耳嗡嗡作響，怒火衝天，舉起拳頭就要朝牛大力打去。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還不上就要動手打人？陳凡，你是坐了幾年牢，還把你牛逼起來了？”
“鄉親們，都過來看看啊，評評理呀！欠錢不還，以物抵債，這是規矩！坐個牢回來就可以無法無天，這是鼓勵我們去坐牢啊？”
牛家父子見陳凡要動手打人，叫來村民來評理，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桃花村屁大點地方，全村七八十號人，平日裏就喜歡說些家長裏短的事，一聽到這邊有勞改犯，有拿人抵債這些事，一個比一個來得快。
“牛富貴當初是借了五百還是五千，沒有人證，隻能按借條來了。”
“是啊，隻能認栽，怪自己當初沒看清楚借條啊，吃一塹長一智吧。”
“女娃子到了年紀，早點嫁人挺好的，讀那麼多書有啥用，別到時候變成老姑娘了沒人要。”
“牛大力是混蛋了點，以後結婚了，搞不好能收收心。”
“陳凡啊，你是剛放出來啊，還想再進去？”
“……”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大概的意思，都是向著牛家父子那頭。
嗬嗬，事情沒發生在你們身上，說起風涼話來，自然是輕鬆許多。
“小凡啊，你別再惹事了，媽寧可把老屋和田地抵出去，也不會讓你妹嫁給這種無賴的。”